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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4年4月27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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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晚上车从河堤路缓缓停下,不到9点,这个小村庄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

家门口的路灯散发着柔和但明亮的微光,倔强的高耸在路的两边,彷佛黑暗夜空中镶嵌的暖白色珠宝,更显得整个村子静谧且安详,似乎是在这个稀松平常的夜晚专程等着我们归来。

一阵阵念经的腔调伴随着锣鼓笛子等等各类乐器的响声不绝于耳。

后排街道前段时间过世的八婆她老人家已经走了77四十九天。

我们这亲人离世后在世的家人会选在近期或者白天的时候请来经师(念经的能人)为亡者咏经告慰亡魂,一般从某个祭日的前一天念到当天结束,晚上也不停歇。

一阵喧嚷过后,我们一家人也连同对于明日的盼望一起进入了酣睡中……

这个时节的太阳已经对于她的威力崭露头角了。

几天下来原本湿润的土地也被她照射的干裂,树木们在中午的时候越发的疲意尽显。

我妈今天一大早5点刚到就从炕上起来去浇地了,天刚从东边泛起鱼肚白,庄稼人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我们总说:地不像人,你不亏她,她就不会亏待你。

我见我爸窸窸窣窣拿东西的声音,紧接着门关了。

周遭又恢复了寂静,天一亮,时间就不属于我们了。

熟睡的孩子们发出均匀且奶奶的小鼾声。

各种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彷佛在说笑着我的懒惰。

猕猴桃开花的时节到了。

这个时节是果农们一年到头最最重要的节点,错过了给树授粉,就等于延误了这一季再无回转余地。

没过一会他们回来了,我惊诧于这个时间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浇完那片园子。

我妈说:树开花了,不能浇了,浇了几天进不了地,不能及时授粉就把树晃了。对啊,人把树晃荡了,树就也把人撂路上了。

后面街道给故去的8婆念的经还远远没有结束, 新的使命就已经压在了活着的人们的肩上。

第2024年4月28日

年龄大了些,曾天真的以为只是个数字堆积,并无何妨。

实际上不是的,岁月是失去和拥有的错杂交替,是遗憾和希望的来来回回。

是身在其中的人总想回到过去,是还未来到的人却想着快快来临。

早上上称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无比清醒的意识到,那个曾经20岁出头午饭吃大碗油泼削筋干拌,一个肉夹馍外加一个冰封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些能够大快朵颐的日子早已被岁月的风风干成灰尘飘散得无踪无影。

连回望都显得多此一举。

现在的自己已经似乎好多年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如果你说这是牺牲,似乎光是一张嘴就满是矫情和造作。

你的身体这么疲惫,怎么可能神态上神采飞扬,精气神十足呢?

于是我总是习惯性的用我麻木且光芒尽失,早已黯淡无光的眼神望向窗外。

这个时候其实我是什么也没有想的,我只是呆呆的望过去。

窗户上有三种图案和一种花纹组合而成的防盗网,把一整片暗红色的琉璃瓦分成了无数块。

灰蒙蒙的天,像五线谱一样的电线,也许某根电线上现在有某个小鸟的驻足,我没有看见。

这个防盗网是看似对旁人的禁锢,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圈禁,你看连目光都被隔得四分八裂。

昨天早上我刚站在家门口的路上,就听见身边啪叽一声,一摊新鲜的白兮兮的鸟屎赫然在目,这大抵也是人们羡慕鸟儿们的原因吧,能展翅飞翔,连拉屎都比人类自由。

现在的我连吃喝的自由都没有了,还会有什么自由属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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