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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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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各种机会打听那晚到底是谁出卖了我,然而能在近前伺候的奴才们,从属章晋的那伙人自然不会告诉我,归苏培盛管的这一拨又都受苏谙达之命个个一问三不知。无论我开门见山地问,还是旁敲侧击地打听,都无果而归,时间长了,我的心也淡了,管他是谁呢,反正十三阿哥也快搬进新府了,到时候我必定是要拨回去的,回到那一亩三分地儿上,就再也不用过这么担惊受怕的日子了,这段时间且如苏培盛所言,能躲则躲,总不见得我不下海,鲨鱼还上岸咬我一口吧?

然而残酷的事实再一次给了我血淋淋的教训,它让我意识到,环俟在我周围的不是鲨鱼而是巨鳄,不仅杀伤力强而且还是两栖动物,我不下水,它们就上岸,认准了我逃得过一次却逃不过每一次,总有能叨住我的要害,一口将我毙命的时候。

“反动派”们的第二次反扑来势凶猛,让我措不及防。戏码是老掉牙的,但是所谓“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千锤百炼的老办法就像传世的武学、祖辈的古方,真(和谐)好使!

过年前一天,四福晋在她房中不甚亲切地接见了我,陪同的还有侧福晋李氏,奇怪的是章晋也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是四贝勒府上专司洒扫的,另一个却是十三阿哥府上的。

许是见我看那丫头,四福晋问道:“你认得她吗?”

我忙跪下答话:“是,奴才认得,她是在十三阿哥府当差的小芸。”

四福晋道:“这便容易了。小芸,你可认得这个人呐?”

小芸瑟缩道:“是,奴婢认得……就是她偷了奴婢的衣裳和一盒胭脂。”

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又听另一个丫头说:“福晋赏给奴婢的金钗和侧福晋年下赏的一对金镯子,也必是她拿去了。”说完竟嘤嘤哭了起来。

戏演到此处我就明白了,一个栽赃,一个举证,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搜屋子了?按规律来说,这一搜之下必然能搜出些什么,因为那是道具和置景部门一早放进去的。我抬眼环视一周,如此拙劣的戏码,他们也不怕没有收视率!此时我倒是很想知道,今日这一出的编剧和导演,四福晋和章晋是怎么分工的?

事已至此,若不辩白两句,戏就唱不下去了吧?于是我配合地开口:“四福晋叫奴才来,是想听奴才招认确实偷了二位姑娘的东西吧?可奴才恐怕要让福晋失望了,这等下作不堪的事情,奴才没做过,也永远不会做。”

李氏抿了口茶,看热闹似地说:“阿虞啊,做就做了,咱们福晋心慈,又不会为难于你,别嘴硬,还是早早认错为好。”

四福晋冷冷一笑,道:“妹妹这话儿就不对了,旁的事或可饶,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非要打断她的手才能知道厉害!”

一听这话,我的火也被拱了起来,挺直腰背直视四福晋说:“就算打死奴才,没做过的事奴才也不会认的!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陷害,奴才只有一双眼、一张嘴,看不周全也辩不明白,况且若他人有心栽赃,奴才的屋里此时也早有人将赃物布置妥当了,人证物证俱在,福晋大可认定奴才有罪,至于奴才这份口供,抵死也不会招的!”

四福晋一拍桌子,厉声呵斥:“放肆的东西!欺瞒主上、盗窃财物,如今又以下犯上,逐条罪责算下来,打死你也不为过!”

李氏不忘煽风点火:“好个口舌伶俐的丫头,只可惜啊,用的不是地方。听我的话早认错不就结了,非要把自个儿往死路上逼。可是姐姐,这丫头是十三阿哥府上的,要不要……”

“管她是谁府上的,如今身在四贝勒府,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如此满嘴谎话、不干不净的奴才,放在哪里都是祸害,十三弟怜香惜玉,我今日便替他好好管教管教这贱骨头!来人,给我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四阿哥进宫未归,苏培盛跟在他身边自然也不在府中。十三阿哥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看不见我被押上条凳的狼狈相,听不见板子招呼在我肉上“啪啪”的闷响。这回板子躲不过,小命也悬了……

章晋做人含糊,打人却毫不含糊,许是为了讨四福晋的好,他亲自将我手脚绑在凳上,然后死死按住我的头,招呼两个举着巴掌宽、寸许厚木板的壮汉开打。我低估了那板子的重量,也低估了它们的质地,就落在身上的感觉而言,绝非单纯的木质,板头处想是包了一层金属,使其变得更硬、更重,挨一下便能红肿,十几下之后必然皮开肉绽了。章晋双手按着我,嘴里不忘质问:“说!偷没偷东西?快说!”

我的嘴已经被压变了形,嗓子也被他一指卡住,且身上痛得厉害,张口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惨叫声,哪里还说得出别的话?这也让我彻底明白过来,他们并非是要让我招认,目的也不是要打一打我,而是要打死我。只要我死了,对十三阿哥、四阿哥就没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了,四福晋所担心的我的“别有用心”,以及章晋看我所有不顺眼,也尽可勾销了。

我咬紧牙关,牙龈渐渐酸痛直至麻木,就算必死,也不能让这些人称心遂意,他们想听我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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