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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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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她反应过来,段惟清伸手钳住了她的后颈,欺身吻了上去,与她从前那有些羞涩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他攻城略地,大有一雪前耻的心思。

攻城之人步步逼近,而守城之人早在城门大开时缴械投降,束手就擒,只紧紧地抓着攻城人的衣袖,乞求他放过。

两人额头相抵,无言之处,说尽心意。

他抬手替她抚顺了发丝,静静地对望着,好一会儿才退开来,又低头看着被她捏皱的衣袖,伸手轻轻抚平,站在床榻边,看着她莹润的红唇,扯了扯嘴角,说道:“微臣告退。”

婉然呆坐在那儿,直到他出去了才回过神来,抬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唇,回想着方才的一切,只觉得如梦一般不可思议。

又过了半月,有段惟清在脉案上做文章,婉然也终于渐渐地往外走,已经快入冬了,婉然去了一趟英华殿,对外传的,是她身子不好,太医说冬日里便少出些门,切勿着凉。

又因为寿太贵人的周年祭在即,她说要趁着如今身子还好,天又还没冷,先去英华殿祭拜。

一乘不甚华丽的暖轿抬着她去了英华殿,做足了身子不好的样子,在英华殿足足诵经念佛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

元夕扶着她,在英华殿的暖阁里用了半盏茶,休息了片刻才要走。

暖轿停在了英华殿的门外,如来时一样,从宝华殿和寿安宫之间的甬道上往南行,只是,暖轿才转过弯,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婉然问。

元夕站在外头说道:“碰上了如贵人。”

婉然勾了勾唇,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掀开帘子,就看见帘子外站着一个身穿雪灰色满袖蝶纹旗装,架子头上簪着一支鎏金镂空镶玛瑙红梅步摇和一支白玉嵌翡翠扁方的曼妙女子,她很年轻,眉眼间还有未入宫时的青涩,唇上的口脂也只是淡淡的。

柳叶眉下的杏眼与幼时无异,始终是美人,比起从前更长开了不少。

听闻皇帝对她,也算有心。

“臣妾给晋太贵人请安。”

婉然掀了帘子下轿,就见她蹲身要行初次见面的大礼,她忙伸手扶住她待人站稳,才说道:“不必行礼,我与你也没差多少年岁,又非多大的长辈,何必?”

如贵人看了一眼还守在暖轿边的人,面露尴尬,似乎有话要说。

“你们都下去吧,这会儿天气好,我走回寿三所就好。”

“贵人的身子……”如贵人犹豫了一会儿,她一入宫就着人打听过她,可那些消息都无非是晋太贵人身子很差,只怕和那位已经殁了的寿太贵人一样福薄,今日一见,她确实脸色苍白,可是,也没底下人说的那般不堪。

婉然笑了笑:“无妨。”她看了一眼南边的寿三所,又往北边看了一眼,回头看向如贵人,又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你住储秀宫,若叫你去寿三所坐坐,反倒绕路了?”

“臣妾去宝华殿找法师求了一串佛珠,恰闻贵人在英华殿,所以在此等候,想与贵人叙旧。”如贵人一边说话,一边转身,似乎已经答允了与她一起去寿三所的邀请。

婉然偏头看了她一眼,与梦境里的那么印象一样,笑着说道:“想与我叙旧来寿三所便好,何必在这里苦等。”

“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两人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如贵人竟有些哽咽,又换回了幼时的称呼。

若细究起来,在家里时,婉然与长廉的母亲是一辈,同如贵人差了一辈;如今在宫里,两人更是又差了一辈。

可当年,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岁,哥哥姐姐妹妹的乱叫,大人们想纠正,却也难让几个同龄人摆长辈架子,想着横竖日后两个女儿家都是要嫁出去的,一年到头怕也没几次见面,叫乱了便也叫乱了。

婉然脚步一顿,许久没人如此喊她,她竟也有些惘然若失。

她掏出帕子,如幼时一般,替她擦了擦不经意滑落的眼泪,劝慰道:“你哭什么?好不好的,也都过来了。”

寿三所近在眼前,婉然带着她入内,一应宫女见了如贵人纷纷请安,又疑惑不解这位如贵人为何会过来,却也只能藏在心里。

早有侍女知趣地去沏了新鲜的热茶和新备好的糕点放在炕桌上等待二人,如贵人打量了一会儿寿三所,说道:“寿三所清净,这些陈设虽素净可看着内务府也并没有多怠慢了您,臣妾也算放心了。”

婉然拉着她坐下,冲着元夕会心一笑,便示意她退下,问道:“皇帝待你还不错吧?这次选秀,你是唯一一个入后宫的。”

对面的人饮了一口茶,苦笑过后,说道:“皇上待我不薄,只是他大了我二十多岁……”

话未说尽,又想起对面之人,她忙放了杯子,面露急色:“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婉然摇头:“无妨,我如今的日子倒也清净。”

元夕自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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