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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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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发了烧,不知元夕姑娘可有温好的清粥,先给贵人用一些,我开了药方,劳烦姑娘再去煎一碗药来给贵人服下。”

段惟清擦拭着银针,准备先给她施针让她醒过来用一些东西垫垫肚子,再吃药。

元夕昨夜就被吓坏了,这会儿仍旧是魂不守舍的,得亏有个凌波是个冷静从容之人,忙答道:“段太医放心,主儿一日未吃东西,后头耳房一应清粥小菜都备着的,一直在锅上温着,就预备着主儿何时要用呢。”

“昨夜主儿淋了雨,我明明给主儿喂了姜汤的,怎么还会发烧呢?”元夕一脸自责地拿着浸过冷水的巾帕替婉然擦拭着,一边低声说着。

段惟清听在耳中,在心里兀自赞叹这两个忠仆,看着凌波出去的身影,也宽慰:“姑娘别担心,贵人发烧一来是淋雨,二来也有受惊的缘故在,但许是姜汤的作用,所以也算不得是高热,一会儿用了药睡一觉,再劳烦二位姑娘夜里多替贵人用凉帕子擦擦身子,大约没两日便也就好了。”

元夕点了点头,安心做事,没再说什么。

镜月馆一夜无梦,看着二人给晋太贵人喂了药,又熏了安神香助眠后,段惟清便允了自己方才的承诺,去书林堂看了一眼寿太贵人,开了药方才离开。

至此,一夜无梦,寿康宫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雨过天晴,因着前两日的事情,正殿里难得聚齐了人,只是惇太妃依旧不在罢了。

婉然退了烧,也算是接受了天子形象的坍塌,听闻书林堂那边一切都好后,也仍旧卧床静养,不曾前去正殿请安,更是如从前一般,打发了来探病的人。

正殿里,几人也都是后宫里经年的老人了,说话倒也谈不上多顾忌。

“从前敬事房的记档,也送来给我看过几次,自然记了先帝每日去了谁那里,寿太贵人那边倒也不多,因着先帝与晋太贵人都是分榻而眠,我自然也以为那丫头也是那般,却不想这里头还有这些瓜葛……”颖贵太妃低叹了一声,原都是些私隐的事情,但书林堂那夜动静实在大,又把镜月馆里给吓病了,这才叫来了杏春,势必要人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的。如此,彼此也都了然了这一年来,寿太贵人长年累月的郁郁寡欢,源于何处。

在座的几人里,婉太妃和贵太妃入宫久,后来也能在先帝面前说些话,惇太妃不在,芳太妃倒是这剩下的人里,后来少有的入宫晚也能见见先帝的人。

从前贵太妃只以为那芳太妃是人年轻,性情上又与孝仪皇后有两分相似,又同早前纯惠皇贵妃一样出身江南,故而得宠一些,如今看她垂眸黯然神伤,又有几分放松地揉了揉腰的样子,只怕……她受的苦不比书林堂的少。

她难得回想起孝仪皇后来,也许,若今日是皇后听闻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

她长叹一声,便让人都退了下去,只是叮嘱着要好好照顾着那两个年轻孩子。

书林堂里,段惟清连同秦维一起照看了快一个月,自脉象上来看,倒是颇有好转,可杏春每次被婉然叫去问话时都是泪流满面,说起自家主子,这些日子都不与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时不时还把枕头底下的锦盒拿出来看看,然后便要依托着安神药入睡。

如今已是初冬,外头已经下了半日的雪,雪粒子不小,偶有雪花扑簌簌地飞到窗格子上,落在耳里倒也动听。

婉然的病早已好了,先帝形象与否,如今在她心里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是希望,寿太贵人还能多看两年雪。

才送走了杏春,她说的那些话,仍旧是从前的那几句。

婉然无奈地拨动着香炉里的香灰,她不是没想过让人把那锦盒收了,可大概真的是还未曾那些心理阴影里走出来,寿太贵人每次一有人要拿走那锦盒,她便嘟哝着:“这东西不能拿走,若拿走了,我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我不可以这样的……他要名声,我就不能也要了吗?!”

任人如何劝,也不听,便是贵太妃等人,也时常过去。

“主儿,夜深了,早些睡吧。”元夕上前低语,“杏春说,寿太贵人这两日虽还是不说话,可睡觉比从前好了些,不大梦魇了,也不怎么需要安神汤了,大抵是段太医开得药的缘故。”

她微微颔首,如平日一般就寝。

她这些日子的睡眠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有时候一夜睡到天亮,可夜里不停地做梦,有时候倒是一夜无梦的好眠。

今晚便是前者,从梦里陡然醒来,她只觉得累得很,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时辰了,她好似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大概算不上多晚吧。

她坐起来掀开了床帐,守夜的凌波大概已经起来去外头做别的事情去了,她朗声唤了人入殿,却见凌波与元夕俱是一脸凝重地进来,她忙问道:“怎么了?外头谁在说话?”

两人对望一眼,还是元夕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主儿……是杏春在外头,寿太贵人昨夜……吞金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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