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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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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晏颂阳迎来了不速之客——齐太后派遣的册封使团已经到达颂阳,并为信王晏修和举行册封礼。

颂阳祖庙正厅中,香案已备,茶果齐全,整堂漫着四弃香,清冽甘甜。

众人行完诸多祭拜礼数,内侍方走到香案前,神气地展开黄宣读旨。

满座牌位前,晏修和正正跪立。

“门下:信端王第二子卓立嘉功,堪称盐梅,智合秦张,德见萧亮,有赋仁孝,自为贤能,上谦受天穹之高命,下坚守地陵之静景,谨奉中央之璧玺,悫共遥北之紫宸。可封为颂阳郡嗣王,号封沿信,任颂阳郡太守,食邑五千户,主者施行——”

晏修和听罢,俯身伏地而叩,“臣,接旨。恭谢皇太后殿下赐加贵号,恩授宝册,实乃天惠,臣定尽责拱卫,不忘圣禄!”

齐内侍将手中黄宣恭敬地交还身后人,略敷衍地虚扶了一下面前信王,“信王之忠,上至天听。既拜谒已成,懿旨已宣,奴就要即刻回京复命了,只是还有一物,需要交给您。”

晏修和站立,身子颀长,面庞白皙,剑眉之下生得一双桃花眼,左眼尾还有泪痣。

那白玉镶银雕冠显贵气,云锦绣蟒紫袍彰威仪,腰系红鞓玉带,下着白花竹枝暗纹裤,穿一双青缎粉底长靴,饶是病体羸弱,仍好一番模样。

内侍接过旁人递过的漆木礼盒,脸上的皱纹像扭曲的蛆虫交叠爬着,“信王殿下,这十支白蜡香烛是太后特地赐予的,为信端王夫妇……与您兄长祈福。”

他面色一滞,眸色顿时晦暗不清,寡淡的笑意凝在嘴角。

先信王与先信王妃早年见背,留二子,是为长子晏修均与次子晏修和,前年晏修均入京后意外失踪,虽有子嗣但终归年幼,晏修和只得暂接信王之责,一直等待着兄长回来。

故而此次册封,兄终弟及,实乃权衡之举。晏修和迎娶王姬在即,须得名正言顺,再者,让他从侄子手里夺权,日后说起来总归不光彩,也能离间崩析信王府。

“太后殿下还有意为您兄长修建坟茔,追封谥号,顾虑到您心中郁结,所以此次没有倏然下旨,不知您意下如何?”

毕竟当初礼部为晏修均拟定谥号送来,晏修和是连人带马打出颂阳的。

因为他不信兄长已死,而为活者立坟择谥,是大不吉。

这是他不可触碰的心病与逆鳞。

齐太后此举无疑是在挑衅,是在试探他的衷心与否,也是在嘲讽他一病秧还能掀出多大风浪。

晏修和咳嗽两声,鲜少流露出违命的意思,面上的笑已经消失得毫无踪影,漠然回应:“谢过太后殿下好意,我一定能找到阿兄的。”

齐内侍佯装悲色,“都找寻找三年了……殿下,不是老奴多嘴,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呀!”

他攥着袍子的手紧了紧,终也未有所言。

齐内侍哪会不知道这是座上人的逆鳞,却仗着自己有太后撑腰也不怕,“倒也不是奴多嘴,只是……您兄长失踪那日,有人在驿馆附近见到了寿王府的卫士。”

晏修和一愣,眼眸倏然亮起了光,“谁说的?可有证据?”

他像秉烛在夜间流浪的游子,倏然看到远远天边露出了鱼白,这让他怎么不惊喜、不意外。

“殿下莫急,急坏身子可怎么好。”人啧声,满脸的得意之色,不急不慢,“太后殿下掌有天下,何事不知、何况不晓。她自知信王一脉忠心耿耿,和厚老实,自然关怀备至呀,特意是查了又查,这才追到寿王头上。”

晏修和稍稍平复下心绪。

座下人听到此话,满意地笑起来,“太后殿下最是通明事理,当然知道您寻找手足心切。这不,特意嘱咐奴说,只要殿下愿意割舍,一切都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赤/裸/裸/的威胁,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刃。

“割舍?”晏修和语气轻轻,已经明白话中深意。

左不过是让自己裁地缩兵,好让朝廷派更多自己人空降过来。

可西北边境势力错综,极为危险,信王一脉的迅速撤离容易形成权力中空,而一旦中空塌陷,兵家之争陡发,百姓将苦不堪言。

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将黎民置于水生火热之中。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堂室,循着十九级玉阶缓缓而下。

齐内侍随在晏修和身后,“您六月即将迎娶北狄王姬,听闻此蛮女为可汗溺爱十六年,生得骄横跋扈,顽擅弓兵。太后殿下十分担心您的安危,故从庞州协调颂阳三千兵士,以求安全,大抵过两日就到了。”

晏修和咳嗽两声,捋了捋气,“谢过殿下了,我卧病三年,身子旧疾不去,终不用以此短命为念。”

“说的哪里话,您定然是长命百岁的。”内侍恭维,心下却觉面前人不过是唯诺鼠辈,面上的轻慢之色凝住两刻,放低了声音,“您的福气还长着呢,您那正经王妃不是即将过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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