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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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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路上绕了一圈,还遇见了晦气东西,回到小院里时倒真已晌午了。

据下人禀报,江松年已用过了午膳,现在书房里。宋时韫便自行吃了午饭,期间木香仍然气呼呼的,一个劲地骂江朝云鲜廉寡耻,可恶至极,她识字不多,骂人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

方才宋时韫担心路上有耳目,不让木香说,眼下倒不阻止,只静静地听。不想木香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支吾着问了一句:“小姐,你说他不吃补药不行,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木香在房里还是习惯喊她小姐。宋时韫也由着她去。

宋时韫差点一口饭堵在喉咙里。

“……真的。”

木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小姐……真的觉得江公子行吗?”

昨天她可是看见小姐的夫君晕过去了!难不成他们后半夜……她思维还没来得及更加展开,被宋时韫狠狠弹了一下额头,

“天天脑袋瓜里都惦记着什么!”宋时韫实在是被这丫头给吓怕了。

不过说到圆房,宋时韫倒真要和她这个夫君好好谈谈。

用过了午膳,宋时韫去书房寻江松年。

书房并不大,甚至显得有些陈旧,空气中有轻微的书本腐朽的味道,大约是下人不好好打扫的缘故。

江松年坐在小榻上,不知看什么看入了迷,宋时韫走过去,轻轻咳了一声,倒是让江松年微微一惊。

“吓到你了?”宋时韫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只是我看书太入迷。”江松年摇摇头,又疑惑地看她,“可是有什么事?”

“我想与你谈谈,关于你的病。”宋时韫往前走了两步,“我小时候随着祖父一起学医术,你这种病症,我曾见过相似的。”

她谨慎地停顿两秒,“我想我有四成把握可以治好你的体弱之症。”

江松年反应并不强烈,他只是略略低了点头,浅浅的弯了弯嘴角,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只是眼尾弯下来,多情的桃花眼顿时显出原本的两名艳丽来,鸦黑的睫毛像两只欲飞的蝶。

看起来有点寂寞。

“那么,条件是什么?”

世界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江松年太明白这一点了。

“三年之后,若我治好你,给我一封和离书。”

江松年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与你本就素不相识,想必你嫁给我也是家中父母之命。我既是病弱之身,自然不该拖累了你。即便治不好,你若想和离,与我说就是了,我虽算不上君子,也不会多加纠缠。”

江松年平心静气的,太好说话了。宋时韫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给他分析情况,这下子全堵在嗓子眼,又没有用武之地地被咽了回去。

宋时韫原本想的是,反正宋家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不如利用宋父亲的些微愧疚,多拿些嫁妆,再蛰伏在江家。

当初打听到江松年病弱,既不科举也不打理生意,常年隐居后宅,反倒正合她意,没有利益牵扯的不受宠公子,不管是和平共处还是强行逼迫,宋时韫总有法子让江松年老实签下和离书。

三年时间,也是宋时韫给自己的期限,她要在望京结交人脉积攒资金,三年过后恢复自由身,再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

她一身医术,为何要在后宅蹉跎?

这些自不必与江松年细说。她只觉得微感遗憾。

现在看起来,江松年是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人。这样的人被命运的捉弄困在后宅,不可不谓不幸。

一时之间,两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江松年率先开了口,“昨日害你睡不安稳,实在是我的怠慢。既然已经言明未来迟早要一别两宽,自然眼下也不宜有过多接触。我已搬去了西厢房,今晚姑娘便可以好生休息了。”

宋时韫点点头,感激地朝他露了个笑脸,忍不住在心里又赞叹了一句,江松年实在是个好人。

“多谢你。”这样想来,宋时韫给江松年治病的心又急切两分——她也希望这样一个好人可以重获健康,不要在这后宅里困一辈子。

再者,宋时韫对旁的事物兴致缺缺,唯独在看病制药这两件事上,热情非比寻常,江松年的病是先天之症后天不足,她从未见过,昨夜今早只是摸了个大略,还未细看,是以显得格外急切。

“事不宜迟,让我再看看你的脉象。”

江松年熟练地配合着伸出一截手腕搭着桌子上。

宋时韫把完了脉,不知怎么兴奋起来,从榻上下来踱了两圈,又走到门外让木香把自己的药箱和医书全都搬过来。

木香警惕道:“公子又晕了么?”

“……没有没有,别乱想,快去!”宋时韫回身,又向江松年借用了书房里的纸墨,江松年自然应允了,宋时韫便坐到书桌那边去了。

不一会木香气喘吁吁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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