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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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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寅时三刻起的床,到现在粒米未进,宋时韫实在是受不住,桌子上的糕点,她一气吃了四五块,又灌了两杯茶,才略略慢下了动作。

期间身后的江松年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到宋时韫吃的差不多了,终于想起她这个便宜夫君,一转头才发现她的夫君脸色惨白,极不安稳地靠在床边,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洞房当天新郎晕过去了,这可怎么解释。

宋时韫唬了一惊,嘴都顾不上擦,冲过去探他的脉搏。

并不是什么突发急症。宋时韫略略松了口气,再一细探,眉头又拧了起来。

虽说一看脸色就知道江松年身体不好,可这阳气不足,气血两虚的脉象,年纪轻轻的人,即便是先天不足,若真是常年细心调养,也绝不至于是这样一般的情形。

倒更像是吃也没得吃,睡也没睡好的难民。

宋时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两眼昏迷中的人——看来江家的日子里也不怎么好过。

初来乍到第一日,宋时韫也不愿招人眼大半夜喊郎中来,况且以江松年的身体情况来看,这府上的郎中,喊来了也未必有用。

宋时韫低声将门外的木香唤过来,令她速速把自己随身行李里的小药箱子拿过来,里头有她日常里制的药丸。

宋时韫熟练地取出一颗凝神静气的静息丸,掐着江松年的下巴一推一顶,圆溜溜的药丸便顺顺当当地被喂了下去,这还是她在随着祖父出诊时练就的。

乡下人生活穷苦,身上的小病小痛总不当回事,等来就医时许多人已经昏过去了,这时候熬药也来不及,昏过去也喂不下药,便慢慢琢磨出了这种强制性喂药丸的法子,也养成了随身带着药丸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来了望京,这种粗糙法子还有用武之地。

喂下了药,江松年气息平稳不少,宋时韫又趴在床边忍着困意观察了半个时辰,见江松年睡得越发香甜,干脆头一歪,就这么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江松年吃了药,久违地一觉睡到了天明,宋时韫也累极了,竟就这样的姿势在床头趴了一夜。

江松年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层层叠叠的喜服下缩着一张小脸,趴在他胳膊边睡的毫无防备。

他眸色深深,盯了宋时韫良久,一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自婉姨娘走后,再也没有人趴在床边守着他的情形了。如今再看到,竟然是这个昨夜才成为他名义上妻子的女子。

天已微微亮了,按着规矩今日女主要去请安。一会儿下人就要进来叫宋时韫起来了,江松年暂时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低声将宋时韫喊醒了。

“宋姑娘……宋姑娘……”

宋时韫昨日劳累了一天,一大清早又被叫魂似的声音给喊醒,神志不清地坐起来,早已散乱的发髻满头满脸的,幽怨地盯着江松年,

“怎么了?”

江松年顿时又多了两份歉意。

“昨夜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

新婚之夜还让新娘子趴在地上睡了一晚,实在是说不过去,这样一想,江松年更觉羞愧,耳朵染上滚烫的红,

“离起床请安还有一个时辰,姑娘上床好好歇息一会吧。”

宋时韫神游天外地听着江松年的话,只觉得困的要命,左耳进右耳出,光听见上床休息四个字,行云流水地把乱作一团的头冠摘了扔到地上,起身往床上一滚,被子一拉眼一闭,将作势要起身的江松年拱到床里间去了。

江松年手足无措,缩在床里侧不知该怎么是好。而眼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突然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迷迷糊糊的摸上了他的手腕。

他脉搏怎么这么快?

宋时韫在混沌中思考了一瞬,最后一个念头是,看着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便抵挡不住,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木香来叫宋时韫时,江松年早已不见了身影,宋时韫却毫无所觉,只是仍磨蹭了一刻钟才起身。纵然是极不愿离开床,她还是老老实实梳洗打扮,去给江家长辈敬茶。

江家没在礼数上亏了宋时韫,她自然也要以礼相待。

昨日清晨派来的婆子,洞房时前来闹事的十六兄,还有江松年那一团糟的身体状况,都昭示着江松年在江府的境况并不算好。

宋时韫审时度势地让木香给她打扮得低调些,便只簪了一支碧玉簪,配着一身嫩绿裙子,素白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流转,叫人看着无法心生恶感。

头一个敬的是江夫人。江家这一支子孙繁茂,江家家主江子旻年轻时是个风流浪荡子,做生意之时也不忘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拯救了不少“红颜知己”,被“以身相许”更是家常便饭。

眼下不算自立门户的没认回来的,光住在大宅的儿子就有十七个,江松年是第十四子,这些年儿子一个接一个的都成婚,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江子旻更没空关心自己众多儿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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