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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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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须臾,夕阳渐渐迫近天际,霞光从草原边际晕染开来,光线缓缓黯淡,夜色被卡穆尔勇士节欢庆夜的篝火再次照亮。白昼已然了去,一日很快便要终结。

在那堆属于欢庆的熊熊火焰旁,卡穆尔子民携手共舞,庆祝又是一载安康年。今年的篝火乃是历代勇士节中最壮观的,所用柴火自年节前阿耶就令黎宿着手储备。

如今被极为重视期盼的今夜,却无法令所有人皆开怀愉悦。

阿耶瞧着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娓娓频繁张望,无奈召来胥南珩敬酒道:“今日多谢温王相护,才得以避免开战。”措辞良久,可后半句话生生没能说出口。

温王以小辈之礼起身回敬,“卡穆尔王言重了。”胥南珩一口将酒饮尽。

阿耶不知如何说出口,才能不惹这位温王不快。每每意欲开口,都被迟疑吞下,只能端起酒杯尽饮作掩。

酒席过半,眼见卡穆尔王已半醉,胥南珩只得先行开口破局:“想必您今夜召我前来可不单单只是为了饮酒吧?您是她的阿耶,有话直说便是。”

心事被其主动点破,阿耶放下酒杯,遣散所有侍奉,终是开门见山:“她六岁来到我身边,距今,我已做了娓娓近十年阿耶,我又怎能舍得她。我纵有千般万般不愿,也奈不过娓娓她说同意滴血认亲。我与你饮酒做谈,也只是想知你对娓娓的心意,亦是想你有个准备,若娓娓当真是良渚公主,那她的婚约我便无法再说了算。”

卡穆尔王神情故作愁苦,说得委婉,但他相信,若温王真对娓娓有情,自然也能听明白。届时,若良渚礼单上的条件反悔,温王也能成娓娓的后路。

若良渚履行承诺,他也不担心温王过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非国君一日,也无法以此任性起战。

“她既愿意,便随她心意去吧。您的意思与顾虑我都明白,我既心悦于她,往后无论有何变故,我自该靠自己去争取。今日我不过是夺了冠才赢得与她婚约一场,公主金尊玉贵,若嫁我,原是下嫁了。您大可放心,若公主并未表明同我有意,我不会撒泼起战强娶,旁人也一样。不管她是良渚十三公主还是草原六公主,我都愿为她出兵相佑。”

“得温王此情相待,亦是娓娓的福分。说开了,本王这心,也算是落地了。”阿耶长叹一口气道:“本王老了,酒量不行了,今日本是特地招待温王,不成想本王先醉了,失态失态了,待酒醒,再择日把酒言欢。”

说着,卡穆尔王摇摇晃晃起身由屠内侍搀扶着,右手扶额揉眉缓解头疼。

胥南珩顺台下坡辞别,卡穆尔王拉过另一个内侍靠住,将屠内侍前推万般嘱咐:“天黑不便,务必将温王护送回帐。”

屠内侍刚送至半程,胥祈年突然从某个阴暗处走出截胡道:“今夜的篝火那样盛大壮观,七皇叔这么早就回帐子岂不太可惜,不如随我去感受感受草原热情?”胥祈年看了眼屠内侍道:“不知这位内官是?”

“九皇子安康,奴是卡穆尔王身侧侍奉的内侍屠麓,草原不比中原灯火繁华,夜里黑草地不好走,特奉卡穆尔王令护送温王回帐。”

“有劳了,还请内官替我向卡穆尔王问好道谢,内官辛苦了,我还想带皇叔去瞧瞧篝火夜热闹,你只管回去复命便是。”

屠麓颇有为难的看向胥南珩,待他点头确认,屠麓才返回王帐复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胥祈年道:“这屠内侍,听话得很啊。”

“我已远离王帐,他自然不必再跟着我,你既给了台阶,他当然得顺坡下了,我交代你的事可办好了?”

“嗯,消息密报皆已传回,且,皇叔方才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有那边的眼线。”

彼时,卡穆尔王帐内。

屠麓匆匆赶回复命,卡穆尔王这才敛去醉态微微偏头道:“出来吧。”

“阿耶。”

卡穆尔王抬手让他坐下,怒其不争道:“胥南珩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以为你摊上的是个什么对手?那是南诏战神温王,只要是他挂帅出兵,就有没有他拿不下的城池,守不住的边疆,上了战场就跟个疯狗似的。你何时听闻过他跟什么女人沾过边?眼下他看上了咱们娓娓,方才话里话外都说着,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他都会争。娓娓已经同意了,滴血认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好在良渚那边的意思是,若娓娓是良渚十三公主,为了良渚与卡穆尔交好,娓娓将作为和亲公主出嫁卡穆尔,嫁给你。可你如今呢,仍旧不争不抢的,光指望待她好,期盼有朝一日能回头瞧瞧你吗?”

“可是阿耶,您也问过娓娓了,她爱慕的是胥南珩,不是儿臣。”

黎宿蔫搭搭的说出这话,卡穆尔王气得抄起手边的酒杯就朝他扔去,“你布兵排阵出谋划策时可不似这般脑子卡壳,怎么每每到娓娓的事,你都要犯糊涂?”

黎宿坐得直挺挺的迎接酒杯任意朝他砸来,立刻回道:“娓娓爱慕于他,我若随阿耶你和良渚算计她的婚事,即便嫁给我了,她又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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