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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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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迟无法下决断,前世沦为帝王棋的死局仍历历在目,像把承重的枷锁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原地,只得强忍心中酸楚怔怔地遥望人群中啜泣哽咽的母后。

若非站在眼前的是母后,今日她定装傻充愣到底,毫不犹豫的将良渚说辞全堵回去。

可是,那是她渴望了两世的母爱。

四周议论声嘈杂,泪眼余光之中,镜潋于古迦王身后言语了几句,古迦王便突然改了主意,换上一副愁苦面容站回方才的位置。

“六公主,予知晓此次认亲唐突冒犯,但求你怜于我失子之痛…”

“你不必用你那中原女子惯用诉苦的眼神望着我家娓娓,企图让她心有不忍,便与你做了那滴血认亲。若非你血脉,别叫有心人乱传一通,说我家娓娓是贪图你良渚的公主位。这亲,我们攀不起,也不想攀。”

母后被阿耶的话噎了回去,寻子急切又处处碰壁,心中那股急切攻心,母后捂住胸口紧抓嬷嬷衣袖好让自己站稳,脸上神情痛苦难过,眼神在她与阿耶间来回望。

良渚皇子楼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卡穆尔王有所忧虑再正常不过。父王母后亦是思子心切,见到六公主便忘了来时商议的诚意。来之前,父王便极为欣赏看中六公主,若今日滴血认亲,结果为否,只要公主与卡穆尔愿意,父王母后愿将六公主认做义女,封国公主,虞州作礼,以嫡出公主位份待之。”

皇子楼话语稍顿转身看向父王,父王点头抬手示意,数只宝箱便被抬了上来,两排并列排出好长只队伍来。

议论者纷纷闭了嘴皆伸长了脖子瞧,场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只余内侍的匆匆脚步声与那箱子落地沉甸甸的闷响。

人群中,古迦阵中镜潋身侧的幼子不悦讥讽道:“良渚这算盘打得好哇,求亲不成,现下又弄出个滴血认亲的闹剧来,见人家不同意又巴巴儿的来认义女,横竖你国都得沾点好处,当旁人傻子不成。”

“镜樾!住嘴。”古迦帝厉声制止,从人群里站出身来,朝良渚方向欠身行礼道:“幼子养在其母妃身侧,娇养坏了,胡言乱语,冒犯了良渚,还请良渚帝不要与幼子见怪。”

良渚方脸色难看,却也不好发难,只得吞了苍蝇强忍恶心般与其回言,现下特殊时期,不论与那国起争执,都不利于自己国家的局面。

吉喆偏头小声道:“古迦当众让人难堪的配合打得可不比良渚的算盘差,幸亏我们娓娓未能与那两国联姻。”

“嗯,古迦这回有些明着打良渚脸了。中原向来重嫡庶尊卑,身份地位,此等几国同会的场合,爹老子不发话,那个皇子敢冒着惹怒圣颜,永失皇位的风险胡言乱语,何况,还是个庶子。嘴上说幼子养坏了抱歉,若真觉着歉疚,便不会等话说完了才跳出来制止了。”

黎宿回头不悦制止道:“都何时了你二人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笑话,良渚此次将事情闹至这个程度,不管阿耶让不让步,卡穆尔都将惹上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内侍手捧奉盘,奉盘里头垫着块红布,上头放着只精美的砗磲螺钿宝盒。

自那宝盒被呈上,母后的眼神就紧紧盯着它与父亲,脸上皆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甚至,神态有些慌乱,不出意外,应是母后珍贵之物,但她应是不知今日会被父王带到卡穆尔来。

“此乃朕的皇后封后大典时所佩戴的同心锁,于她而言,乃是她嫁妆里最贵重之物啊,足以可见朕与皇后的诚意啊。楼儿,你亲自将这份礼单与同心锁呈与卡穆尔王。”

阿耶不为所动,瞧着良渚带来的所有嗤之以鼻道:“不必。”

“呈礼单之意是为供卡穆尔王一观良渚诚意再行考虑。至于是否答应,又或是滴血认亲,全凭卡穆尔的意思。”

父王一番话下来,皇子楼已卑躬屈膝的将东西呈至阿耶眼前,台下议论声再次沸腾到了顶峰。良渚此番将诚意做得满,又是封国公主,又是赐礼割地。

虞州地辽,物产丰富,边界多平原,围绕着半个卡穆尔边界,若有它国想大部队踏入卡穆尔草原,无疑是徒劳之功。

良渚给的越丰厚,卡穆尔王心里就越发惴惴不安。良渚将此事已闹大,事关几国战事,轻易不得善终。

犹豫之际,皇子楼似看出他的顾虑,将礼单翻开呈至他面前,两个名字深深抓住了他的视线。

他承认对那礼单所写有些动心,可他,不能对不起她的宝贝娓娓。

娓娓在席下,看不清高位之上阿耶与皇子楼的对峙,心底愈发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阿耶怎么回事?视线在礼单上停留那么久,卡穆尔要什么没有,良渚送来的也不稀奇。难不成阿耶要妥协让步了?黎宿,阿耶最听你的话,你去劝劝他。”

吉喆偏头望向不语沉默的黎宿,眼里满是焦急。“黎宿!快啊!难不成你也…”吉喆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眸底满是不可置信与失望。

黎宿看向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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