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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生尘上(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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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从捉见。

他向虞晚香行臣礼,对沈容介只是略微点头致意。

沈容介报以拱手一礼,在虞晚香落座后对江照霜说:“此行可还顺利?”

江照霜瞥一眼并无发话之意的虞晚香,说:“臣有辱君命,虽平安得归,但所获甚少,愿受责罚。”

“无碍。”虞晚香说,“将军先把所获说与本宫听吧。”

“臣三年前奉明煦帝密令,一路北上,探求北冥虚。”江照霜顿了顿,“明煦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让臣一窥神示。”

虞晚香生了兴致。神示?明煦帝身为凌云君主,所梦所悟皆为神示。北冥虚是神罚动荡之地,他想要在那里,触碰到天道的什么秘密?

江照霜继续说:“平雾江氏受王室恩泽,有悟道之能,修道之力。臣此一族,有的是‘破梦‘之能。明煦帝曾对臣说,所谓神罚神赐,不过红尘一梦,凌云十三城所受的恩泽,都缘于君主所梦,知梦、化梦、解梦、破梦、悟梦……而君主所握的,即为天意之梦。”

虞晚香缓缓说:“明煦帝……皇兄他,是想让你窥破神罚?”

“可以如此说。”江照霜答道,“不过臣悟道尚浅,在北冥虚入口驻守三年,也无法找到进去的路。但明煦帝的猜想是对的,臣的确能感知到北冥虚内的一些东西……那是身为凡人众生,毕生都难以触及的。”

沈容介看着虞晚香,说:“盛仪年间,天降神罚,北冥虚动荡,十三年大雪不息。凭云将军远在北冥虚,怕是不知道明煦二年,神赐昭世。”

“臣虽远在北冥虚,但确有一天,北冥虚动荡更甚……臣猜到天意有示。”江照霜说,“也是那一天,臣破了北冥虚第一道口,有幸一悟。”

“神示?”沈容介问。

江照霜摇摇头,目光变得很远,像是凝视着太遥远时光外:“不……臣才疏学浅,难以描述,比起神示,它更像一种太微弱的神赐,无法昭示,无法彰显,但臣接受了它的力量,也正是那种力量,臣知道,是时候归程了。”

“本宫明白了。”虞晚香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北冥虚不过一梦,能知能悟,能化能解,这就是消除神罚的关键。”

沈容介似有感慨道:“以及明煦年间的神赐……明煦帝如若能知,想必也……”

“本宫会完成皇兄的遗志。”虞晚香看着江照霜,“将军,你是唯一那个触及北冥虚的人。往后时日,本宫望你,多相扶持。”

江照霜撞上她的目光,微有一怔,随即道:“臣唯殿下是从。”

“好。”虞晚香轻快说,“天亮了,二位大人同本宫在这说了许久,本宫也不好让你们一无所获地离开……”

江照霜迟疑说:“殿下……”

“二位大人如若不嫌,便同本宫一道用膳吧。”虞晚香接完了后半句,笑起来。

吩咐完烟萝后,她推开窗子,天光带着夜色还未褪去的朦胧。虞晚香看着它逐渐强烈起来,成了灰暗暗的天。檐下依旧是落雪纷纷,掩了宫道。

——此道如长夜。

她望向北方。

“殿下。”江照霜搁下食箸,接过一旁烟萝递上的帕子,瞥了一眼她,烟萝识趣地退下。

“臣此般归京,在将雪城寻到了医仙的弟子。”

他这话是对着虞晚香说的,她看一眼沈容介,后者只是淡淡笑着。

虞晚香问:“何如?”

江照霜说:“医仙避世十余年,已是魂归北冥。将雪城并不太平,臣便擅作主张,将他老人家唯一的女儿、弟子,沧衣,接回了玉京。”

“沧衣……”虞晚香念道,“她现在在?”

江照霜平静说:“现下在将军府中,但终究不是万全之策。殿下觉得该如何安置?”

虞晚香想了想:“让她入宫吧。到本宫身边来。”

她能猜到江照霜是何用意。医仙这一名号,并不是全无来头。他一旦逝世,他女儿年轻无依,又泽世悯生,纯良好施,如若流落,只怕有心人多。

眼下她尚未登基,从沈容介与烟萝那了解,政权也不全然稳固。况且有魏九前车之鉴,她知道北冥虚的神罚是悬在她、也是整个凌云阙上的利剑,难以忽视,无法不顾。

能掌握的便要掌握,能为己所用的便不能放过。她在仙山上时,就早已领悟透彻。

江照霜没有反对,虞晚香心下了然。

“如此,臣就让沧衣姑娘明日入宫面见殿下。”他说。

沈容介忽然开口:“不巧。”

虞晚香懒懒地抱着暖炉:“嗯?”

“昨日洞花洲遣人来报……”沈容介低声说,“他们的七公子…亦是明日入京。”

虞晚香敏锐捕捉到他的称呼:“洞花洲?”

沈容介微微颔首,面色不豫:“玉烟泽十六洲自引蝶一战,颓靡久衰。洞花洲正正位于薄水渊与引蝶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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