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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丢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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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济停下脚步,盯着卧室半开的窗,冷哼一声。

他方才分明听见焦氏同一个老妈子说话的声音,那是焦氏的乳母田妈妈,被焦氏接进来照顾三郎。自打她进来,家里没有一日安宁。

想起章氏方才的语重心长,沈济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没有拆穿眼前这个有些瑟瑟的丫鬟,只草草道:“照顾好你们奶奶。”便提脚又去了外院。

七娘的洗三礼办得不甚隆重,外客一概没请,出阁的姑母们也只打发了两个妈妈回来,沈济倒没觉得怎样,梧桐心里不大开心,趁着沈济来抱七娘,跟他抱怨:“四娘洗三的时候,里外摆了四五桌呢。”

廊下伺候的丫鬟跟田妈妈学舌,田妈妈趁着焦氏回来换衣服,添油加醋传到焦氏耳朵里:“梧桐嫌弃排场不够大,撺掇着五爷给她做面子呢。”

焦氏不免横眉:“她的心倒是大。”

田妈妈就道:“我早和你说,这宅门里生活,不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就是东风压倒了西风,你若不趁着年轻将五爷降伏了,将来一辈子要受委屈。当年要不是我,设计将腊梅那个小蹄子撵了出去,现在谁是当家的五奶奶还不一定呢。这个梧桐暗中生事,也得想法子拔掉才行。”

腊梅因此病死,焦氏心里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如今听田妈妈旧事重提,便有些不痛快,只道:“梧桐不比腊梅,她性子疏浅张扬,又才生了孩子,难免一时自得。不过同爷们儿私下抱怨两句,又没果真闹出什么,倒别喊打喊杀的,也要给三郎积福。”

田妈妈中年丧夫,儿子又不大争气,自己是宅门里服侍惯了的,再捡起锄头来也难以维持生计,因此一心投奔了奶闺女来,只将她看作此生依靠,听她这么说便道:“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横竖不与你相干。”

焦氏有心压一压梧桐的威风,又恐田妈妈行事过分,正要提点一句,有丫鬟受遣来寻她:“五奶奶可不能躲懒。”强拉了她去。谁知不过少说了一句话,田妈妈果真惹出了祸事。

这日晌午,章敏还在午睡,沈淼百无聊赖,在葡萄藤架下教芭蕉识字。墙外忽传来了一阵喧闹,看着原本昏昏欲睡的芭蕉精神起来,沈淼不禁失笑,卷起书来照额头敲了她一记,芭蕉啊哟一声,委屈道:“姑娘,我听着像是梧桐姐姐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还没出月子呢,又和五嫂吵起来了?”沈淼没仔细听,西跨院后墙虽邻着五房的院子,也隔着一些距离。

那边喧闹渐止,芭蕉摇摇头:“好像不是,我听着五奶奶叫请大夫呢。”

主仆俩都没认真放在心上。

沈铮领着沈济、沈沐下田看庄稼,要住一夜再回,沈淼和章敏便到正院来陪着章氏用晚饭。

焦氏就是这个时候脚步匆匆进了堂屋:“太太,梧桐没了。”

饭在西次间炕桌上摆着,章氏闻言停了筷子,示意她两个继续吃,带着焦氏进了东次间。

“怎么回事?”

焦氏话音里不自觉带了忐忑:“打扰太太吃饭了。今儿吃过了午饭,梧桐就嚷着腹痛,自生产完她时常各处疼痛,不免要麻烦大嫂四处延医问药,只没什么大毛病。我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只说现下主子们都歇晌,让她忍耐些,稍后就给她请大夫。谁知不过几刻,服侍她的丫鬟就来报说褥子都叫血洇湿了,我才知道不好,忙央着大嫂帮忙请大夫。大夫到了直摇头,只说不中用了,是产后血崩止不住了。”

听到这里,章氏不禁抬眉,焦氏并没注意到,接着道:“纵是拿参汤吊着,不过挨了两个时辰,好在她娘老子就在外院做活,赶着见了一面。是我耽误了她,七娘还那样小,五爷正在外经营,太太,我如何向这父女俩交待啊。”

“你先坐。”章氏缓缓道:“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的事。梧桐生产后,是谁经管着?”

焦氏定了定心神道:“生产前只一个小丫头星儿服侍着,生产后又拨了个伺候过我月子的丫鬟红菱,内外都有田妈妈照管着。”

章氏扬声叫渠妈妈进来,打发她将这三个人带了来,又对焦氏道:“梧桐多半是折到她们三人身上。乐璋,你同娘说实话,梧桐之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焦氏愕然,章氏见状先松了半口气,就听焦氏跪哭道:“娘如何这样想我?我嫁入沈家四年有余,老爷太太难道不清楚我的为人?我纵是脾气差一些,时常与五爷拌嘴,但说为了争一时之气害人性命,是万万不可能的……”

“章家也是槐县有名有姓的人家,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章氏便道:“可自三郎出生后,五房时常鸡飞狗跳的,我也不是不晓得。两口子没有不拌嘴的,既没有闹到我跟前来,我是不愿意随意插手的。济哥儿抬着丫鬟同你斗气,是他不对,我已经骂过他了,可院子里出了命案,纵不是你下的手,也有你管家不严的罪过,你知不知道?”

这话已经极重了,焦氏没敢接:“大夫说梧桐是难产血崩,太太如何认定她是遭人害命的?若说院子里谁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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