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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二十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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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莫要气坏了身子。”她也觉得郡主最近的脾气好大。

永嘉也知道自己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可她觉得这也不能怪她,都是亭旸哥哥的原因。最近这段时间,他日日早出晚归,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今夜又突然带兵离开,又不肯跟她说实情,她心中隐约有想法,又不敢再去想,只能撒气,好教她没时间去想别的。可这样实在是烦得很。

亭旸哥哥迟迟未归,窗外的风声又吵得她心烦意乱,她睡不着。

她对着红榴说道:“你去探一探,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永嘉本以为府兵只是拦着她,没承想她身边的丫鬟也要被拦下。她心中愈发慌乱,她现在可以确定,外面正发生着什么大事。

永嘉坐立不安,亭旸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睡,听着狂风怒吼了一夜。

守在房门的府兵撤走之后,永嘉便明白风波已平。她走到院里,被寒风席卷一夜的院子一片狼藉。

母亲突然来了义王府,这让永嘉十分诧异。永嘉问她今日为何而来,长公主只说:“因为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永嘉不置可否。

到目前为止,所有人的行为在她看来都好怪异,可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几日的某一天,亭旸早早入宫,永嘉不经意间听到下人谈话,才终于知晓一切。

她脑袋“轰”的一声,一脸不可置信。亭昫哥哥谋反未遂,被乱箭射杀于宫门外。皇后为其同谋,兵败后吐血而亡。丝荷……丝荷……

她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绞一绞地疼,小腹也是。她冲出房间,冲到院里一棵树下。她叫下人拿来铁锹,下人不明觉厉,但还是拿来了。

永嘉接过之后,便闷着声,不断地挖土。下人想帮她,可她不准。她挖了许久,衣裳早已弄脏,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挖到了。

永嘉又往下挖了挖,将那坛酒拔出来。

她又叫下人拿一只酒杯过来。下人猜想,王妃大概是馋酒了,可这坛酒不是说还要埋几年么,怎的这个时候就要喝了。她心中有疑问,却不敢问出来,因为此时王妃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永嘉拿过酒杯,放到地上,打开酒坛的盖子,往酒杯里面倒了杯酒,而后又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倾倒于地面,一滴不剩。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拿着酒坛起身,而后将酒坛重重摔下。“哐当”一声,酒水四溅。

周围传来惊呼声,永嘉看着他们慌忙地向她跑来,看到他们身子旋转,最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她醒过来时,亭旸就坐在床旁,眼里满是担忧悲痛,甚至还有一些愧疚。永嘉不明白,他的悲痛从何而来,他的愧疚又从何而来。为了亭昫哥哥和丝荷?还是为了其他?

见她醒来,亭旸连忙问道:“醒了?”

永嘉不答,只直直地盯着他。

见她眼神冷漠,亭旸心中忽闪一丝慌乱,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右手。察觉到她有些抗拒,他便用力了几分,让她挣脱不开,却也不会让她觉得疼。

“抱歉。”

永嘉突然用力甩开亭旸的手,怒视而道:“你为了什么道歉!你又为何需要同我道歉!”她明白的,自古成王败寇,如今这个局面她能理解。可,亭昫哥哥突然莽撞地要冲进宫门,要说这其中没有他的手笔,她不信!这些时日他早出晚归的筹谋布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亭昫哥哥兵败,受益最大的不也是他么!可是——“丝荷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连她一起算计?她也是你的妹妹啊,你就那么容不下她么?”

永嘉朝他吼着,缩进床的里侧,对他怒目而视,满身带刺,那一根根尖刺朝他而来。

亭旸只是看着她,任由这些尖刺刺穿他的皮肤,扎进他的肉里。他不知如何回答,说他未算计过丝荷,但他确实利用丝荷引亭昫失了分寸,可他从未想过取她性命。

亭旸的沉默在永嘉眼里就变成了承认全部,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眼里滑落,铺天盖地的悲伤朝她涌来,她只重复着一句话:“你为何连丝荷也不放过……”

亭旸想上去抱住永嘉,可他一有动作,永嘉便喝止他。他只能坐在床旁,看着她将头埋进膝盖,肩膀颤抖着一起一伏。

他想起昨夜,他与亭昫在宫门对峙。亭昫看他率兵赶到,又看到宫城上的守卫拉弓对着自己,那时应该就已猜到那封急件是他编纂的,是为了引他鲁莽,果不其然,亭昫下一刻便问道:“丝荷无恙,是么?”他点点头,承认了一切。他们距离不近,加之又是晚上,虽火光滔天,他到底看不清亭昫的表情,只是感觉得到亭昫松了口气,随即听他说道:“即使没有丝荷,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他只默然。他想起旧时一句戏言——双日争辉。如今成了真,与其说是如今才成了真,倒不如说,这十几年里,他们一直暗中较劲。他们也都无比清楚明白,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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