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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嶂·于归楼(8)已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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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岁不解:“会是谁所为?”

“会不会是那只狐妖?”南宫谨道。

云迩有了些许思路:“狐妖?你看到了狐妖?”

“是。那妖打扮与周围的妖浑然不同,从上南宁安的院子中走出来,是州牧无疑,那州牧还生了一对狐耳。”

“古书记载,世有狐妖,善易容,”云迩茅塞顿开,“可能真是他干的。”

“可是……”宁岁一脸幽怨,“为何偏偏是你的脸。那狐妖为何要这么做?”

“不知道,眼下先把人救出来要紧。具体的,问当事人比较靠谱。”云迩说,“当地有让新娘乘显轿游街的习俗,游街后新娘会在青庐之中等待与新郎洞房。到时新郎需要在外应付宾客,中间会有一段空档。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将上南宁安换出来。”

“那……那谁去把安安换出来?”宁岁小声问道。

“我去吧。”“我去!”云迩与南宫谨异口同声。

“南宫谨,我想亲自问那只狐狸。”云迩抬眼坚定地望向他,“你知道我的。”

跟姐姐有关的事情,她不会置身事外。

南宫谨心下明了,点头:“好,到时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喊我。”

“她那么凶,还怕什么不对劲。”宁岁喃喃道。他这句声音不算大,云迩光顾着思考狐妖的事情,没有听见,反叫南宫谨听去了。

在云迩看不见的角落,南宫谨赏给宁岁一个脑瓜崩。

明日就是安安和别人成亲的日子了,嬴岁眼皮沉重,但闭上眼,睡意全无。他想到白天他问“谁去把安安换出来”时,云迩和南宫谨默契的答案。他猜想云迩或许是因为自己和她交换的条件,那南宫谨呢?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两人的关系很好。这让他想到自己和上南宁安。

从小,他周围的妖都知道,他是楼主之子,将来是要成为于归楼的领导者的妖,所以大家下意识对他敬而远之。加上父亲对他格外严厉,他因此有一段时间胆小怯懦,不敢与除了侍女侍卫以外的妖说话。

久而久之,他的性格越来越沉默寡言。直到那个女孩子出现,主动问他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他如一潭死水的心才慢慢活络起来。

他喜欢上南宁安。喜欢在上南宁安偷果子的时候帮她放风,喜欢在上南宁安没有做作业时为她打掩护,喜欢和上南宁安一起躺在一望无垠的草野上,数天上飞掠而过的鸟。

看天的时候,嬴泗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要是鸟就好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再当楼主之子。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上南宁安,上南宁安摇摇头,用稚嫩的声线说:“那不行!你要不是楼主之子,你帮我放风会被老师批评,你给我打掩护老师会连你一起惩罚。”

啊,安安从小就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姑娘。不像他,又蠢又懦弱。

他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主动提出“谁去替安安”,其实是害怕那两人谁先提了,到时他若不表示什么,便真的印证了他就是个懦弱的蠢货。

他必须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才能勉强理直气壮地缩进看似坚硬其实脆弱的外壳里,他不想别人知道,离开了楼主之子这个身份,他仅仅是个一无是处的懦夫而已。

南宫谨……真是个厉害的人。可以为了朋友不顾危险两肋插刀,不像他,懦弱到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

嬴泗缩进被窝里,蜷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哭起来。

云迩在集市上亲眼见游街的上南宁安,才理解为何南宫谨如此惊讶。那张脸乍一看,的确跟她十分相像。不只是跟她,跟她的姐姐云远也很像。

她总觉得哪里突兀。又细看几眼,逐渐反过味儿来,该说,她和姐姐像那张脸。姐姐的眼角有颗痣,她的鼻尖有颗痣。而那张脸,在眼角和鼻尖的位置,都有颗痣。

游街的队伍从万艳坝南巷游到北巷,日近黄昏,队伍的唢呐喇叭声逐渐隐散在寂寥的天色里。

上南宁安从没想过,来救自己的,竟会是她。上南宁安呆愣愣地坐在床沿,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

云迩说:“别发呆了。我跟你的朋友宁岁做了交换,所以才来救你。咱两的帐还没完,日后再算。你现在快把衣服脱了去外面,外面有人接应你。”

上南宁安紧抿着唇,一件件剥下婚服,和云迩交换了衣服。云迩自然地换上婚服,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盖盖头的时候光顾着想待会该如何应对狐狸,自然没有看到上南宁安欲言又止的表情。

视线被大片的红色蒙住,耳朵不自觉比平常敏锐许多倍。开门的声音,点蜡烛的声音,倒酒声,走向她的脚步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垂下脑袋,透过盖头和身体的缝隙,看到了一双鹿纹履,不由得手心出了汗。

“喝杯酒吧。”

醇厚的酒气透过布料萦绕在鼻尖,那杯酒就在眼前。听声音,这妖好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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