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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之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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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配电间的一路上,我似乎已经是习惯了那些雷声风声的。

接下来我可能需要专注一些了,直到电闸被拉下的一刻,一切又显得太过顺利。

就好像这所房屋到了深夜有什么魔力一般,一些在白日灼热躲藏起的东西只在夜晚出没。

二楼的配电间正位于楼梯的拐角入口处,这家宅子本就没开灯,倒也显不出任何变化,出了配电间,也只不过是身上多了些陈年老旧的尘埃罢了。

再往前走,迎合着闪电,那铺满整个客厅的红色地毯优先变得血腥,四周空荡荡的,白墙的纹络绽放出无数朵规律的浅蓝之花,让我瞧着并不舒服,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摇曳的电灯轻微晃动,它已被我断了生机,雷声过后,再往狂风肆虐的方向望去,只有一扇微微开启的窗缝,被人遗忘在这个漫长的黑夜之中,其前方的纯白窗帘轻柔飞舞着,造不出什么声音来,却像是一名无脚女孩的尽情舞蹈。

脚步轻微的,我朝前走去,那是一扇相隔卧室与门厅的内置玻璃隔层,在卧室的一侧依旧挂有着与客厅配套的深白色窗帘,却一动也不动的。

也不知道那时间我是思绪了些什么,总之就只固执地认为这便是住宅主人的卧室间,或许是那紧闭着的房门都镶嵌了些金丝的缘故。

只在一阵雷声过去,我下意识地轻轻推开屋门,屋门是没有上锁的,也自然是没有上锁,不然那门口的十几个保镖先生倒显得多余了,虽说本就多余。

一切顺利,卧室的设计也较为保守,我在黑暗中半蹲了下去,轻轻用后背抵上了门,左手一抓,正是床沿的质感,右手则伏在墙上,再等电光照进这卧室糊着一层纱帘的窗户内,我才确定起了整个房间的构造。

于我眼前的是一台几斤重的哑铃,再往前,便是书桌,我的左侧正是一名酣然入梦的男人,只露了上本身,骨瘦如柴,下半身在被子底下掩饰得很,想必他应该是善于控制欲望的男人,再就是一名改不了蹬掉被子习惯的老顽童。

我在这片黑夜里从半蹲着,再到匍匐,顺便试了试那台哑铃,不重不轻,送走一个成年人刚刚够用。

再偏头一看,除了节奏相匀称的雷电轰鸣以外,就只有这名鼾声大作的男人将我忽视,这让我意识到必须做点什么,比如向他借点钱什么的。

如若我将他摇醒,倒是不礼貌了些,我冥思苦想,才在那被几近将被悲伤淹没的脑壳里蹦出一个点子来。

敲门。

是的,您或许见过有绅士敲响您的房门,邀约您去舞会或是什么别的派对,但那都是从外往里敲的,而那从里往外敲的,恐怕只有我一人而已。

我敲了三下,那名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浑浊了,像是在梦里听到的,想必我的礼貌还是过于刻意了,索性又用匍匐下去的右手敲了三下。

恰就在此时,那门像是被我敲醒了,猛得开出一条缝来,而后霎时拍向了墙后,又瞬间惊起一阵雷来。当然,它是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做的好事。

别墅里深睡男人终于惊醒,类似于诗句里垂死病中惊坐起那般迅猛,无论是被风推木门的响声,还是紧接着的一场雷鸣。

他坐起了身,猛地扒开那客厅与卧室玻璃挡门的窗帘,想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

刹那间,闪电又至,闪过了他无助的双眼,以及那扇无辜的玻璃窗户,和站起身来的我。

他的目光先是注视着前方,也就是玻璃挡窗前客厅的方向,却在闪电将要结束前,用余光瞟见了我的残影。

闪电消失,本该只剩下细雨吹卷在窗前,却多了一声无比尖锐的惨叫。

“啊!”

那男人近乎是慌了手脚,险些从床的另一侧摔死在地板上。

“晚上好,先生。”我直起了腰。

那男人大喘了一口气,残光之中他的眼睛似乎挣得滚圆,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壁,证据是我听到了后背撞击墙面的沉闷响声。

闪电再次袭来。

“来人啊,救命!”

那男人疯也似的向外喊去,却因为雷声紧随而又被淹没了去,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一切都不会因为我的礼貌而进展顺利。

我捡起那几斤重的哑铃,朝那名男人的头部猛然砸去。

雷声消逝的时刻,又只剩细雨,我已经颇为习惯了,那雨声不过是小了点,却依旧密集,像是一片毛针刺向了玻璃,只留清脆。

我向他的身上摸索着,倒是先找上了一本小巧的笔记本子,他显然是哪个大学的优秀学生,我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它,接着闪电的频率细品着,以为会瞧见什么新鲜的物理知识。

然而,随那一闪电鸣而至,我几乎像是甩掉炸弹一般将那本子扔在了那名男人的脸上,双手难得的直冒冷汗。

那远比我期待的更为惊人,我原本善良地认为,无非就是些洗钱的途径,或是几个要好的政府官员的电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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