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约是命吧（2 / 2）

前世她已经认命了一次，这次，她不想再认。

就在她心里想着怎么应对陆世襄的时候，他忽然又问她：“为什么在墓碑上刻你自己的名字？”

那里埋的是许星。

许月惨然苦笑，低声说：“若是可以，我希望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妹妹。”

“你想替她活着？”陆世襄低眸看她，目光沉沉的。

“嗯，”许月嗓音哀伤柔婉，“我没了阿爹，也没了妹妹，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去陪他们……”

总好过，她一个人在这世间煎熬的度日。

陆世襄静静听着，看到她低垂的睫羽润湿，晶莹细小的泪珠像是细碎的泡沫，一触就碎了。

他回想起她眼泪的味道，那种苦涩仿佛又在他舌尖萦绕。

两相沉寂，静谧的屋子里只余下彼此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许月清晰的听见他喉咙滚动吞咽的声音，不由心下一颤，她慌忙收起了忧伤的情绪。

转念问道：“……师座，您可曾见到我的白玉锁？”

陈妈给她喂饭时，她曾问过，陈妈只说不知，许月心里害怕是当时中枪，不慎掉在了城外。

若是找不回来了……

听到许月问起那块玉，陆世襄面色一冷，似是不快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许月心中生出希望，掀眸看向他，“那……”

“一块破石头，扔了！”陆世襄恢复了那副冷傲阴沉的表情，连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好似方才的耐心平和，都是许月的错觉。

许月刚刚生出的希望，被他一句扔了彻底碾碎。

她的奢望，终究是梦幻泡影。

看到许月再次低垂了睫羽，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陆世襄目色一凝，冷声问：“怎么？那东西对你这么重要？”

许月低低的嗯了一声，几乎用尽了力气轻声回道：“是很重要的东西……我阿爹说，那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找我……”

“丢了……便丢了吧，许是我没有那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