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局（1 / 2）

少年回到玖的家里时，玖正坐在门口的敦子上发呆。见到少年，连忙站了起来，似是兴奋想要迎接，却又猛地顿住，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回来了？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啧。”少年咂了咂舌，有些尴尬。

流看着少年不满的表情，转头对玖轻轻说道：“别逗他了，安全回来就是好事。”

一向喜爱到处调侃的玖看到流开口，一下就不吱声了，他看看流，又看看少年，问道：“真没找到出路啊？”

他这次倒不是调侃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慎重，和难掩的失望。

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没事，玖哥罩你，回头玖哥找到出路了就带你一起走！”

这话说得很振奋人心，却没调动起在场人的气氛——流一向冷静惯了，对任何事似乎都不会有太大反应，少年经历了一天没结果的“冒险”，有些饿的没力气了。

玖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

“先吃饭吧，阿姐已经准备好饭菜了。”这话是对少年说的。

“阿流哥，你也进来坐坐吧？”这是对流说的。

流却摇了摇头：“我不太方便，晚些时候我要去村长那里一趟，还要回去准备准备。”

“这么晚还要去？”玖有些奇怪。

“嗯，要协商祭典的事。”

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了。他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紧咬着唇瓣，倔强地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流注意到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虽然不能保证，但总归在尽力了。

待流走后，少年悄悄问道：“他什么意思啊？”

被哄好的玖自然没那么好脾气什么都告诉他，玖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嫌弃地说道：“跟你又没关系，问那么多做什么？”

少年委屈道:“我凭什么不能知道？这也攸关我的命啊！”

他一进门，就看到被摆放好的两份碗筷，显然是玖也在等他一起吃饭，桌上的粥盖着厚重的盖子，一揭开，热气就腾了上来，倒是驱散了今天海边的异象带来的潮湿。

说来，还不清楚今天遇到的异象是怎么回事呢。

少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菜，边嚼边问道：“你们岛上有什么、呃……”

他边说，边组织着语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没？”

“食不言寝不语啊！”玖虽然吐槽着，却也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最大的不寻常其实就是遇见你啊，这么说你也听不懂，但是你要是遇见了什么不符合你所谓常理的东西，别怕，那是真实存在的。”

玖看到少年惊得毛骨悚然的样子，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怎么，害怕了？”玖夹起一块肉放到少年的碗里，狞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可是真的存在神祇的，有神迹出现不是很正常吗？既然有神明了，那有点精怪什么的……”

少年不用听他说完就自动补齐了他接下来的话：不也很正常吗？

乖乖，奶奶啊，自己这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啊？

依稀记得自己刚醒来时还有着强烈的执念，似乎是有什么想做却没做完的事。本来他是焦躁的，没有记忆并不是一件很令人舒服的事。但如今他倒没那么焦虑了，对所处环境的恐惧以及想要活着离开这里的想法已经盖过了本身的执念……

本应是这样的。

可少年想起流的样子，想起那一头白发，想起那深邃的蓝色眸子，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仿佛是什么东西不受控一样，在他心里升起了一团火，灼得他直难受，难受得想掉眼泪。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说不上来，唯一说得上来的就是这地方是真的邪门，趁早离开这里才最好，当然，要是能跟玖和流一起离开，路上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

其实少年不是看不出来，无论是玖还是流，都不愿意让他与村民过多接触，更不愿让他与整件事有所交集。少年从不自负，更没有解救所有人来当救世主的想法，如今却因为这一点小恩小惠，生出了一丝怜悯的心。

眼前人也许自有打算，但这份算盘里似乎真的没有害自己的心。

想要解救这几个人堪称天方夜谭，外面不能出海，因此并非乘船直接带几人离开就能断绝是非，若想要彻底拯救，就只能从内部下手，让村里人意识到自己残酷的手段与信仰背道而驰。

然而这更难。

但……

少年突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阿流说要去村长家谈什么来着？”

玖脾气再好也有点生气了：“去商量祭典的事啊，商量具体淹死我阿姐的时候都允许哪些人入场，布置什么东西。”

少年连忙打断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阿流既然与你们熟悉，能不能让他告诉村长活人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