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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仙人的过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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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刘千鹤,母亲给取的,今年七岁。

七年前的一个冬夜,我在野鹤镇的一家小医院出生。当晚,父亲喝了很多酒,在来看我的路上和路人发生了争执,竟被打成重伤,送到医院后一度被下达了病危通知。所幸,最终还是抢救过来,父亲活了下来,然而右手和双腿都失去了知觉,余生只能在轮椅和床上度过。

由于祖父走得早,父亲是祖母一个人带大的。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爱子如命的祖母便整日以泪洗面,对于刚刚出生的我也漠不关心,没多久便因脑梗而离世。

我的母亲为了养活我和父亲,除了镇上服装厂的工作外,还要多打两份工。没日没夜的操劳让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有时候连抱起我都十分吃力。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默默承受这一切,没有半句怨言。

母亲外出时,清冷的老房子里只剩年幼的我和失魂落魄的父亲。平日里,父亲经常呆呆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有时我们四目相对,即便是幼小的我,也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满满的绝望和无奈。

但是母亲和我说过,出事之前的父亲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正是因为他的善良和体贴,才最终从其他追求者之中脱颖而出,俘获了我母亲的芳心。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叫过我的名字,甚至都不愿正眼看我,仿佛是我的出生造成了家里如今的局面。

不久后,又是一个朔风凛冽的冬夜,父亲抱着厂里颁发给他的模范员工奖杯,在无尽的痛苦中辞世。

在父亲的葬礼上,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异常平静,直到亲戚们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真是个灾星。”

“听说那个时间段出生的人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

“家门不幸啊。”

“这个小孩不知道还要克死多少人”

七岁的我,始终不明白人们为何要把我称为“祸害”。我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不由自主地大哭起来。而母亲只是慢慢蹲下来,紧紧地抱住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没事,还有妈在。”

守完丧后,母亲带着我离开了刘家,住到了服装厂的员工宿舍里。这里的叔叔阿姨对我特别好,他们的孩子也愿意和我交朋友,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

我依旧记得,有一天我的好朋友阿力在我面前拿出了一个“奇怪”的食物,还告诉我这个东西叫蛋挞,是他哥哥从县城里带回来的,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于是,我好奇地问他能不能给我也尝一口,但是被他果断拒绝了。最后,“吝啬”的他只给我用手指头轻轻沾一下表面的蛋浆尝尝味道。

“好吃!”

我第一次对食物产生了迷恋,在此之前我以为它们仅仅只是用来填饱肚子的。等我回过神来,阿力已经把蛋挞吃完,一脸满足地打着饱嗝。

我哭着跑回了家,不停央求着母亲给我做一个蛋挞,完全不顾她在刚忙完一天的工作后,是否已经疲惫不堪。

面对我的无理取闹,母亲也只是笑着答应了我。可她哪会做什么蛋挞,便照着我可有可无的描述,在锅里打了两个鸡蛋,加了两勺糖,给我炒了一份有点焦了的“蛋挞”。

母亲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摸了摸我的头,让我赶紧尝尝。当我用筷子夹起“蛋挞”,咬了一大口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我的嘴里回荡。我知道,它和真正的蛋挞相差甚远,但是看着母亲满脸笑容,这便成了我人生中最难吃,也是最好吃的蛋挞。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我到了28岁的年纪,好不容易攒够钱在镇上开了一家蛋挞店,生意不算火爆但也还过得去。我想,自己终于有能力报答母亲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可事与愿违,29岁那年,我被查出了急性白血病。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天,我一个人在医院的大厅坐了很久,盯着地板发呆,迟迟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想不到该如何面对家里的老母亲。

于是,我便一直瞒着家里人,继续正常地工作生活,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然而没想到病情发展地如此迅速,不间断的发烧和贫血让我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一次次门冬酰胺酶的注射,加上乱七八糟的化疗,使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去市里的大医院治病更像是天方夜谭。同时,由于迟迟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我的病情完全没有转机,活下去的希望正一点点消失。

30岁生日那天,没有丰盛晚餐,没有蛋糕蜡烛,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陪伴着我的只有窗外凛冽的寒风、冷冰冰的病床和憔悴的老母亲。

“我去外面走走,你先睡吧。”母亲用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我的头,随后离开了病房。

望着母亲的背影,我百感交集,随后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纸和笔,写下了遗言:儿子惭愧,只能等下辈子再给您尽孝了,下辈子还要做您儿子。

写好遗书,我闭上了眼,不知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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