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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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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好像触探到他的秘密,发出一声惊呼。

“凯撒,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凯撒挑眉,接着大笑,“给活人发奖章,把死人编成故事,谁都可以是壮烈牺牲的,他们都完成了骑士使命,表现得英勇无畏。小孩视他们为偶像,保证军队一直有新鲜血液。女人们排队求着得到一夜疼爱,最好能怀孕,生下更多只知道打仗的傻瓜。”

这一刻,凯撒像一个尖锐的批评家,言语间无不是讽刺。他已经是骑士团团长,现在却完全背离这个身份,像看待废物一样大肆嘲弄。

我在他这阵冰冷的笑声中发出颤音,但不是因为恐惧。

既然救人和杀人不冲突。

那享受战争和厌恶战争,这之间也不矛盾吧。

一边愕然睁大眼睛,我似乎又对凯撒露出了微笑。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似乎在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理解的黑暗,却从这个人身上延伸出来,肉眼可见。

凯撒就像镜子一样,把我心中的暴烈、妄想、憎恶、消极、期待……全部都映射出来,但我自己无法实现这样深入骨髓的挖掘。

他让我蓦然惊醒,原来我的人性里有这样可怕不入眼的一面。

我用力攥紧袍子,几乎要把这件外套撕碎一般。我看着凯撒,在他面前我变得□□,无法伪装得平静高尚,根本不像一个祝愈师。

在这个角度上来说,凯撒吸引了我。我也愿意给他保守秘密。

我们是共犯了,我们会闹革命,闹出人命,闹他个天翻地覆一般。

“骑士团里面,不,这个国家也需要被翻个底朝天。看不下去了,真是烂得一塌糊涂。”似乎是对我认可,他真诚而残酷地邀请我,把我往更不可挽回的方向拽去,“魔神的同谋,也许有一天我会背负这样的恶名,但即便这样,我也不会停手。”

**

从此以后,拜塔骑士团每次凯旋,凯撒都要求我治疗。

在别人看来,他这是刁难,介意我守夜失职,让他一夜之间损失六个部下。內斯第一次找我说话,也颇为责怪地反复提这件事。

我一直没得到转正资格,又不准离开祝圣院。没法降我的职以解气,內斯就把秉性差劲,手脚不干净的骑士交给我看护。但他低估了我的厚脸皮和手段,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守夜,没有人任何骑士接受我,都不想看多我一眼。

——你给我走着瞧!

內斯撂下狠话就走了。

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瞧什么,但他要瞧见我和凯撒在废弃的住院楼喝杜松子酒,吃杏仁蛋糕,我想他要气得三天都睡不着觉。

凯撒伸出舌头舔沾上奶油的手指,问我,“你不觉得我很可疑吗?”

我盯着他脸上的奶渍,犹豫不决,“呃……具体点,你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就是,”他手指比划,“在那时的你眼里,我不过是凭军衔无视规矩,擅自闯入病房的骑士团团长。但你不仅答应和我做了坏事,还期待和我干一票大的。”

“那不是坏事,凯撒。你不也给那两个小孩找了一户好人家吗。”我做不到无视,祝愈师的工作习惯促使我用手帕给凯撒擦脸,“知道吗,內斯有次和我争吵时说漏嘴,他觉得我没眼力劲,一点没那两个孩子机灵。他们有很棒的算术天赋,还会音乐。你给他们找了好老师。”

“这个內斯,看来他最近真的很闲啊。”凯撒微微歪头,像是要方便我擦拭。

“行了,我不是你的侍女。”我把手帕丢他身上,咕哝着端起酒杯。杜松子酒口感热辣,配上香甜的杏仁蛋糕倒是刚刚好。

“喂,想不想听他们的事?”

“谁?”

“当然是那三个人呀。我今晚心情还不错,机会难得,你自己把握。”

凯撒把手帕叠好还我。我盯着那一抹淡黄的奶油,勉为其难收下。

“你简单说两句就行了,现在又见不到人,知道再多也是徒增焦虑。”

我对凯撒这么嘱咐,他也答应。但他实际说的内容完全不符要求,把洁他们经历的每一场试炼都详细说明,我听得又紧张又害怕,偏偏他又很擅长讲故事,我不忍让他闭嘴。

像是奖励我作为听众很有素养,在讲完他们最近一次小组行动后,凯撒给我透露一个异常劲爆的消息。

我愣了足足十秒钟才找回自己是声音。

“你再说一遍,千切是什么的混血?”

千切是混血,怎么会,他不过是比一般男性长得更加清秀。而且这是遗传,他母亲和姐姐都我们那里有名的美人。

凯撒戏谑地看我,好像拿我的大呼小叫当消遣。

“真的,他没你想得那么血统纯正,至少测验结果有99%可信度,他祖辈中有一方是火精灵。也许那头红发就是佐证。”

“有精灵血统的人天生会魔法,我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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