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我和那些热衷讨论男女秘事和八卦的同事谈不拢，像只孤狼。在小楼收拾出两间房，一间拿来打盹，一间拿来做收藏，存一些书，收集晒好的药草。

看我面色阴沉，凯撒不得不服从指令，躺在铺好的床上。我戴上手套，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觉得痛可以叫。”我用浸过药汁的银针挑开痂，对凯撒说，“别大声把我耳朵震聋就行。”

“我不叫的话，你会给我糖吃吗？”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好，我还是叫吧。哎呀，好痛好痛……”

他当这是在玩过家家呢。我忍不住白了凯撒一眼，没理会他的个人秀。

幸好，经过检查，这只是普通外伤，也不算深。以凯撒的体质，抹上药膏缠好绷带，一晚上过后就痊愈了。

“感谢天之女神吧，这一次你屁事都没有。”

“好的，感谢大地母神？”

“啊？”

“没有她，身为骑士团团长我的，要怎么认识还在乡下漫山遍野乱跑，像个野丫头似的你呢？”

“……现在这个野丫头随时能要你的命，凯撒团长。”

见我摇晃一瓶颜色诡异的药水，凯撒垂下眉眼，温驯投降的模样。

“说实话。”他换上平淡的口吻娓娓倾诉，“要是你被谁带走，祝圣院再也没有你的身影，我会很困扰的。”

“这有什么好困扰的？”

我调配止疼止血的复合药膏，再加两茶匙消炎的金盏花油，混在一起仔细抹在伤口表面。

幸灾乐祸看着凯撒抿紧嘴唇，深深呼吸的模样，我没有放慢动作。

“祝圣院从不缺高阶祝愈师，还有好几位性感的精灵姐姐。”

“可她们拿看男人的眼光看我，而我来祝圣院又不是为了谈情说爱。”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凯撒会这样回答。我低头看他，他用真诚的眼神回应我，没有说谎的意思。

“你不一样。”他直视我的眼睛，“你从来只管给人看病，恨不得对方早点康复，你好把人一脚踹出去。”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不止是我，还有很多人都很中意你这一点。你继续留在祝圣院吧，这里的生活环境，能学到的知识，还有接触的人群，不闭塞的信息渠道，一切远远胜过待在乡下。我不想你生活得太普通，到了一定年纪就被家里人安排结婚生育，重复上一代的人生。”

“凯撒，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我忍不住叹气，替他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我坐在床边。他把手伸过来，握住我搁在膝头的手。

成年男人的手掌十分宽大，他又是身经百战的骑士，轻易单手包裹住我的一双。

我抬头看他。

他没有戏谑或挑逗地注视我，就像一个普通的热心朋友，他诚恳地向我示好，耐心等我的下文。

狡猾的男人。我心里嘟哝，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心意。其实我有理由对凯撒说谢谢，初来乍到祝圣院的日子，要是没有他出面解围，帮我支走那些贵族和高阶骑士，以我油盐不进还敢顶嘴的倔脾气，恐怕下场很惨。

从来都是耍嘴皮子占我便宜，但骨子里恪守骑士戒律的凯撒，渐渐成为我心里的一处依傍。有他时不时的陪伴和聊天，我独在异乡，没有被孤独埋葬，还是能保持从前直来直去的性格。

“你在骑士团，被陛下呼来喝去，到处打仗。恐怕不知道祝圣院的人在物色见习祝愈师时，他们的要求有多霸道，多无礼。”

“不，我了解过。我知道你是被迫来这里的，不然你的村子第二年会无辜涨税。当然，他们也不会说祝愈师得到大地母神的祝福，治疗手段并不限于放大药剂疗效。最直接的方式方法其实是……”

凯撒体贴地不说完。我很感激，也一肚子是气。我也被骗了，谁会想到把腿张开，被人压在身下糟蹋一顿就算是一次治疗，效果还十分瞩目。

这是高贵的骑士与上等人士秘而不宣的，仅供内部享受的待遇。

普通人民能得到的，不过是在节日里分发到手上的，受过祝愈师吟诵的药草和药水。

思绪起伏，我挣脱一只手揉按突突做疼的太阳穴，蓦地想起这次的征兵令。

我问凯撒，“陛下要怎么安顿那些自由佣兵，你要接管吗？”

“怎么会，都是些不入眼的小角色。”凯撒面露嫌弃，又冲我神秘地笑，“但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要——”

“先讲好消息。”

“为什么？”

“直觉，你认为的好坏和正常人的相反。”

凯撒哭笑不得，埋怨嘟哝我几声，说：“好消息是，有人要把你从祝圣院带走。”

“啊，谁啊？”我以为是哪位不长眼的男人看上我了，“是不是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