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计诓龙王（1 / 2）

无秽掉进洗马潭，被水泡散了身架儿，他用来打刘腊泰的那颗毒珠也一下掉进龙潭湾。这天是民间的中秋节，龙王正在水晶宫前的鳖台赏月，大宴群臣。当一个宫娥端着一盏桂花酒走上鳖台时，那颗毒珠不偏不斜，正好掉进龙王爷的玉盏里。宫娥不知是何物，忙拈出来扔到一旁，仍然将酒呈了上去。龙王哪知其中究竟？将那盏用毒珠浸泡过的桂花酒接过来一饮而尽。此珠虽毒，一来经河水浸泡，二来掉进玉盏的时间不长，三则由于老龙王道行深厚。那毒酒进了龙王的肠肚，并没能毒煞龙王，只是让他拉了好些天的肚子。后来虽然不闹肚子了，却引起后遗症，头上、腭下出现脱发掉须等现象。开始的时候，龙王并没有介意。时间一长，那须发成把成把的掉，到最后，将他的龙须龙发掉了个精光。老龙王弄不清病因，先用王母瑶池的玉露冲洗，没有用。后来又改用观世音菩萨玉净瓶里的仙水涂抹，还是没有效果。才几天的工夫，靠须发装门面、抖威风的老龙王须发掉了个精光，变成个头光面光下巴光的大秃子，简直变成个侧头侧尾的太监模样，好不气恼。见天门河龙王成天寝食不安、坐卧不宁，鲫丞相当即奏道：“启禀大王，神农氏遍尝百草，在民间尚遗下不少奇药妙方，大王何不到天门河沿岸张贴王榜，招贤纳士，必能求得灵丹妙药，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龙王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于是命虾兵蟹将到天门河沿岸贴出告示，谁能治好他的脱发症，水晶宫百宝殿内的金银珠宝任他挑。

此刻，在五华山的莲心观内，莲心教主正在黑莲台上闭目打坐，忽然一阵习习阴风吹了进来。莲心教主睁开双眼一看，原来是虎徒无秽的魂魄回来了。无秽跪在黑莲台前，悲嘁地道：“师父，徒儿死得好惨哪，您可一定要给徒儿报仇哇！”

莲心教主朝无秽的魂魄瞧了一眼，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用斥责的口吻说道：“都是你不听为师教诲，一意孤行，才落得如此下场……也罢，徒儿不必悲伤，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待为师再给你重新塑造一个新皮囊吧！”

他说罢，忙命大徒弟净极童子取来一段丢弃在道观后院的朽木，雕成人形，将无秽的元神附了上去，转眼一个朽木做的道长出现在洞前，向莲心教主纳头便拜。莲心教主忙命他平身，告诫说：“无秽徒儿听着，这回你该吸取教训了，往后出门在外，切不可鲁莽从事！”

无秽说了声：“是，徒儿谨遵教诲……”

无秽谢过师父，正要离开，莲心教主道：“且慢！无秽徒儿，你不是老想着找刘腊泰报仇吗？这小子乃蜡台仙子转世，又是修得九世的真身，身上又有铁拐李的那口仙气护体，就连靠近他都难……”

无秽道：“难道就没法子治他了吗？”

莲心教主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不是用你我的这双手去治他，而是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对付他……这里有件事，正好如了你的心愿。眼下龙王须发尽失，到处求医，为师这里有一药方，你拿了去献给龙王。此外，关于药引的事，你须当如此如此……方可借龙王之手杀了刘腊泰那小子，你去罢！”

听了莲心教主的话，无秽高兴得手舞足蹈，挥着一双大拇指连声赞道：“师傅果然高明，徒儿这就去见龙君！”

再说龙王自从饮下毒酒之后，须发尽失，无可奈何，不得不依照鲫丞相所奏，拟定告示在天门河沿岸张贴。

一天午后，一个守告示的夜叉来报，说有一个道长揭了王榜。龙王一听大喜过望，忙召道长入宫。

不一会儿，一个丑八怪的道长走了进来。只见他歪脖子，扭身干，绿发绿须嘴边挂，雕咙细颈尖脑袋，青色道袍真邋遢，形态古怪像貌丑，就像虫蛀的朽木渣，正是五华山莲心观掌教莲心教主的徒弟无秽。这无秽不是曾经来过一趟龙宫么？按理说龙王应该认识他。可是，由于他那次用毒珠打刘腊泰不成，掉进洗马潭，烟尘、粪水调就的身架儿被河水一浸，给泡散了，他师傅莲心教主不得不用朽木重新给他雕了个身体，改头换面，所以龙王没认出来。无秽向龙王打了个稽首，龙王当即拱手道：“老龙带病之身，不能远迎，失敬、失敬！”

无秽道：“哪里、哪里，大王患此怪疾，贫道也是刚刚听说，来迟了，还望恕罪、恕罪！”

无秽摹仿乡间郎中的样子，把住龙王的脉搏望闻问切装模作样察看了一阵，说道：“不碍事，贫道这里有一剂药方，可药到病除。只是这药引儿不大好找……”

龙王道：“无论天上、水下，老龙自去设法寻找，道长但说无妨！”

无秽道：“此药引不在天上、也不在水下，则在岸上，说白了，就是须找一个九转轮回的童子的心尖儿……”

龙王一听犯难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即使有，不都快修成活菩萨了？无秽见龙王半天没有吭声，知道龙王为找不到九转轮回的童子犯愁，便心怀鬼胎地说：“大王不必忧虑，其实这药引上岸就能找到。他名叫刘腊泰，竟陵刘集人氏，系九世轮回的真身，并且常到河边来打鱼，到时候把他抓来，这对老龙王您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