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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37】(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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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便停住脚步,仰脸看向身侧的男人。

裴瑕也停下步子,缓缓垂眼。

昏冥天色下,他的妻化着淡妆的细眉乌眸,水墨画般,清丽婉约,眼底却凝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绪,如洇湿的墨。

他知她一向聪慧,也不瞒她,将他的安排说了,又道:“我答应他,此生为他所用,辅佐山河。”

饶是心头早有准备,真听到他说出口,沈玉娇一颗心还是往下沉了沉。

好半晌,她唇瓣翕动:“他,是你心中明主么?”

“二殿下忠厚仁善。”

“是你想要的明主么?”

沈玉娇又问一遍,两道黛色细眉紧蹙着,势必要问出个答案般。

裴瑕从她明澈如镜的乌眸里,看到他的影。

良久,他扯唇,似释怀,似无奈:“能虚心纳谏,很够了。”

沈玉娇听到他的回答,似是泄了气,纤薄的双肩垂下:“你不必为我如此。”

她知他心中抱负,更知这人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玉娘,你不用自责。

裴瑕抬起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她蹙起的眉心,嗓音平淡:“夫妻一体,你是我妻,你的清名便是我的清名。何况此次,是我没护好你,才导致这样的过失。我补救我的过错,与你无关,你无须愧疚,更无须烦忧。”

他虽这样说,可沈玉娇怎能真的毫无负担。

那才被抚平的眉,又轻轻折起,她望着他:“二殿下那……你有把握么?”

作为后宅女子,她本不该妄议国事,但如今朝中局势风云变幻,烟波诡谲。上位者的一个喷嚏,于下位者而言,可能是一场家族覆灭的惊风骇浪。

在牢狱之中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等待刀斧落下的那份煎熬,她此生都难忘。

“他虽非经天纬地的圣君,却有宽厚贤君之资。”

裴瑕不愿叫她为这事发愁,只凝着她,眸光清明而沉静:“玉娘,你可信我?”

沈玉娇心底的回答几乎毫不犹豫。

“信的。”

裴瑕要做成的事,她从未怀疑过。

大抵去岁初秋,他打马赶来的那一刻,心底就埋下对他绝对信赖的种子。

他裴守真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裴瑕见她眼中那副明澈的、毫无保留的信赖,心头一软。

他的妻,还是愿意信他的。

“你既愿信我,那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眼底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裴瑕牵着她往屋里去:“到午时了,一道用饭罢。”

沈玉娇跟着他进屋,婢子们打帘时,她回头看了眼那灰蒙蒙的天色。

这会儿,平安应当也快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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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儿子带走,没门!嘶——”

“哎哟老大,你都这样了,还是快躺下吧!!”

山猫急急忙忙将手脚都绑着纱布、一张俊脸被打得五颜六色,半边脸肿得和猪头似的谢无陵,按回床上:“老李头特地交代了,你得静养!千万不能再乱动!”

方才那么一惊坐,谢无陵浑身骨头也疼得裂开般,嘶嘶吸了两口凉气,他黑着脸看向携厚礼而来的景林,语气冷硬:“你回去告诉那姓裴的,别给脸不要脸,昨儿抢了我媳妇儿,今日又来抢我儿子。什么狗屁君子,我看就是个无耻强盗!”

景林见他被打成这副鬼样子,竟还敢对自家郎君出言不逊,不禁恼怒:“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早若不是我们郎君和崔府台求情,就你夜闯郡守府这一条罪,早就打死你八百回了,哪里还有命在这口出狂言!”

想到昨夜被郡守府家仆捉住暴打的场景,谢无陵眸色一暗。

再看景林这副高高在上的施恩模样,谢无陵梗着脖子,冷笑:“是我求你们郎君救了么?他最好有本事打死我!娇娇要是知道我被打死了,也能记我一辈子!老子不亏!”

这理直气壮的无赖逻辑,简直将景林气笑:“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还值得我们少夫人记一辈子?

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们郎君心善仁厚,他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少夫人那边也不会知道!”

他还想再骂,转念一想,何必与这种人多废口舌,真是自降身份。

挥了挥手,他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厚礼搬进来:“怎么说你对我们少夫人有恩,这些是我们府上对你的谢礼。”

说着,又将礼单以及一份任职文书搁在桌边:“从今往后,你和我们府上两清,莫再纠缠。”

谢无陵昨晚被打伤了腿骨和胳膊,这会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张嘴大骂:“老子才不稀罕你们的臭钱!山猫,把这些脏东西都给老子扔出去!”

山猫看着那抬进来的一件件系着红绸的箱笼,以及那放在桌上沉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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