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鸟儿（2 / 2）

有一个身位之隔，格外显眼的男子，自然成了对方的杀鸡儆猴，手起刀光间，人群中惊叫声再起。

鲜红飞溅而出，刚刚下意识抬臂护身的那瞬，极快！但也是令得张斌左前臂一线凉意，二十多厘米的豁口随即而现，身子向后趔趄了几步…

幸运被后人所接，片刻，痛意席卷而来，他紧咬着牙关不敢松懈，极力稳住着呼吸，并向身后低声道了句，“谢谢。”

“快说！”刀再抵咽喉，痤疮男不耐烦的怒喝，惊慌失声余，晶莹从美眸眼角析出。

整节车厢陷入了死寂。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活下去，当英雄的代价…太大…还有两分钟就到站了，悟花站…她……这只是他人的事，我不能去管，我还有家人需要陪伴，我要回…家？”

张斌忍着剧痛，胸中默念着，但当念及最后一字时，他看向了女子的眼睛，转而又余光扫了一遍身旁沉默的众人，和不一样的孩童、学生们…

“你看！”慈祥苍迈的声音回响起。

“鸟儿？”稚嫩的童音应道。

“对，是一窝鸟儿！”慈祥的声音再度确幸到。

稚音疑惑，“可是…雨这么大，它们会被泡死的吧？”

沉寂了会，慈祥的声音响起，“是会死的，但…大鸟或许会死，却能为翅膀下的小鸟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那要是一大家子最后都死了呢？”稚音问询。

苍迈的声音铿锵起，“那便是命运尽头无可奈何的绝望，出头鸟？领头雁？再渺小的事物，它的一言一行也会对周围或多或少产生影响，蚂蚁推动一粒砂石，地貌因其发生着改变，巨龙咆哮高空！云层便因其震荡！

你不能因为死亡的终会到来，而不去选择生，生的意义不再于生，而在于生，雨滴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坠落，但是落于大地中便助花草树木生长，落于细流中凝聚成了江河湖海…”

再度沉寂了会，慈祥的声音从雷雨中传了出来，“儿子，我不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当你明白时，我会失去我的儿子…”

但二人的面前，唯有漆黑无边的暴雨，和雷光凄闪间显露出的灌木刺丛。

顷刻间，回忆侵袭完脑幕，在几名孩童、学生欲出手时，青年的声音贯穿了车厢内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