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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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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就没收到过旁的姑娘的喜欢?”

衍羲和失笑,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是一个朝圣的姿势。

“……就只有你,”衍羲和嘴唇颤抖,“我只在你一个人的眼睛里,生得无可替代的好看。”

凤南歌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不长眼吗?”

衍羲和哈哈大笑,可能是在笑她的不解风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衍羲和笑得眼角溢出少许泪痕。

也是在这一瞬间,天地被闪电的光芒映得通明,她这回看清了,原来衍羲和藏在深情下面的那个神色,书上把它命名为‘珍惜’。

*

雷声滚滚。

“……神识探入器魂,可得日晷,上面的十二个时辰对应一年的十二个月,”衍羲和给她解释,“你要是想找三十年前的声音,那就将日晷翻过去,翻到背面……”

凤南歌摇摇头:“太晚了,我今日不想听。我要等明后天睡好了,修炼完毕,心境平稳的时候再听。”

衍羲和自嘲地笑了下:“嗯,你说得对,太晚了,早就过了你该睡觉的时辰。……晚安。”说着就要起身回房。

凤南歌勾住他的手。

“你不陪着我么?”她哑着嗓子说,“外面有雷。”

衍羲和呼吸短暂窒住片刻:“……我去拿蒲团。”

凤南歌不松手:“我的床大得很,可以再容一个人。”

于是衍羲和便叹息了声,拧过身子,与她额头相抵。衍羲和没有束发,发丝从颊侧垂坠下来,于是衍羲和的味道笼罩也笼罩过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在她眼前,在她心里,无处不在,那是浣花笺的味道,是夜明珠,是海芯木,是曲谱,是凤凰幼毛,是古琴扶舟,是迟迟未眠的深夜,几乎剥夺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与他并肩躺上坚硬的梧桐木床,手指纠缠,衍羲和开口,问的问题竟与眼前的气氛毫不相干。

“你小的时候,也睡在这个大小的床上?”衍羲和问她。

凤南歌:“不是这个大小的床,是一直睡这张床,从我四岁开始,就没人再陪我睡了,四百九十六年过去,你是唯一一个。”

衍羲和翻了个身,与她正面朝向:“所以……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凤南歌身体是困倦的,神志倒是很精神,闻言在脑中滚过空白一片的计划表。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少有的带着些许迷茫,“三清山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没带我去过么?”

衍羲和笑起来:“不是明天,我说的是你的假期结束,回仙界之后的打算。”

凤南歌:“也不知道,那时候可能就……没办法带你回我家了,凤族领地……嗯……除了上山的路与会客厅,不容许外族进入,有我带着也不行。”

衍羲和循循善诱:“既然我进不去,那,你愿不愿意同我出来住?”

凤南歌重复道:“出来住?”

衍羲和:“我在仙界有私人洞府。”

凤南歌:“?”

凤南歌也翻了个身,与衍羲和四目相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衍羲和想了想,说:“在寻芳苑地下黑市那会儿,我给你解释赌博,并叫你永远不要碰它,你还记不记得?”

凤南歌难以置信道:“……你赌来一个仙界洞府?”

“当然不是!”衍羲和委屈道,“我只是——好吧,我讲给你听。”

这次衍羲和没有撒谎骗她,而是讲了个比谎言更荒诞的事实:百十年前,衍羲和突然对赌场来了兴趣,旁人感兴趣的方式是进去参与,而衍羲和感兴趣的方式则是掐着障眼法混进市集,成为一名专门给赌场送菜的小厮。他每日送菜三次,次次都能见到差不多的熟面孔,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普通人慢慢变成满眼血丝的赌鬼,不仅将全身家当全部抵押进去,还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四处借钱,借不到就赌咒发誓,说只要填了窟窿就绝对不会再赌。

虽是萍水相逢,不过衍羲和钱多得花不完,就借了他钱,然后掐了个隐身咒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这位信誓旦旦说要填窟窿的赌鬼将他借他的钱一口气送上赌桌。

然后输了个干净,气急攻心,死在赌桌上,又被赌坊伙计抬出去,丢到街上。

一种奇异的罪恶感席卷了衍羲和的全身,他一边承认这事与自己有关,一边否认那人的死亡与他无关,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官拉扯下,他又遇到了一个四处借钱的男人。这一次的衍羲和并未像上次那般他要多少衍羲和就给他多少,而是搬家到那男人身边,细水长流地借他。只有最开始的几次,那男人讪笑着把钱还他一部分,到后来则是男人单方面的索要。衍羲和的财富对于寻常人而言近乎无穷无尽,但衍羲和的耐心却相当有限,直到某一日,衍羲和厌倦了这个游戏,不肯再借给他钱。

“然后他拿着菜刀来敲我家门,”衍羲和说,“扬言我若是不给他钱,他就要把我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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