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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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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土壤能够增强红术之力的说法来自红──默慈教会的创建者,同时也是第一位红术师。

克莱尔经常从祖母亚特兰妲口中听闻这位先知的事迹。她强大、善良、有智慧,并无私地将神圣权柄分给众人,安立了六位最高使徒。

“从此以后,红术得以藉由血脉延续。凡是红所按立的使徒后裔,均有机会获得天赋。”亚特兰妲说道,示意克莱尔抚摸她手臂上曾得过花疮的痕迹。

那些点状的斑痕摸上去凹凸不平,似乎正诉说着她的年迈与沧桑。但是克莱尔知道,那是她年轻时遗留的伤痕。

她是一名治愈者。

花疮来自她那风流成性的伯爵父亲。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恶疾,曾于妓女间广为传播,偏偏伯爵又相当热爱召妓。

毫不意外地,伯爵最终患上花疮,浑身长满难看的脓包,且必须忍受难以想象的痒意。为了不令自己在穹顶之城蒙羞,他命令女儿必须治愈花疮。

嫁入凯尔顿氏族前,亚特兰妲有大半年都因花疮卧病在床。

年幼的克莱尔告诉她这并不公平。他们没有必要为了氏族的需求而牺牲自我。

“亲爱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就是氏族之于红术师的意义。脱离氏族的红术师是无法存活的。”亚特兰挽起花白的长发,露出后颈的刀伤。

“这不是红将红术传给人们的初衷。”克莱尔道。

亚特兰妲优雅地耸肩,“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永远不会知道。

克莱尔将盛装深渊土的皮袋放回抽屉,也关上了与祖母的回忆。

遗憾的是,深渊土对瑟琳毫无作用。

她看上去很正常──只有一丝因为服食土壤而产生的震惊,但她掩饰得很好──既没有出现紊乱的能量波动,亦没有呼吸急促。

克莱尔叹了口气,看见瑟琳的五官在紧张下微微皱起。

“按你所述,深渊土壤具有增强红术师能力的作用,意味着我若没有对其产生反应,就不是红术师?”瑟琳玩弄着裙袂上的线头,将线缠在手指上。

克莱尔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因为连他也不确定。

“可以肯定的是,虽然弄不清你被袭击的目的,但整件事必然与红术有关。我会多搜集一些关于梦行者的信息,因为那听起来像是他们知道你──”他停顿了一会,为自己即将下的结论感到意外,“能够在梦境中穿越。”

两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见相同的困惑。

瑟琳扶着额头,表情十分纠结。

“按照字面解释,如果梦行者指的是这种作梦的能力……那它与红术又有什么关联?为什么我会出现只有红术师才有的接触反应,却对深渊的土壤毫无感觉?”瑟琳道:“难道梦行者事实上是红术师的天赋之一?可这又怎么解释……”

不只是瑟琳,连克莱尔也难以接受。

毕竟这就像有人突然告诉他们,牛顿三大运动定律其实不是三项,而是四项,而且第四项定律还与其他已证实的物理法则相违背。

“呃……我不会下如此果断的定论。”克莱尔难得卡词。

瑟琳沉默着。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更多数据与时间。”

既然无法测出瑟琳的天赋,也无从确认梦行者与红术师的关联,两人都一致认同目前的燃眉之急是先将瑟琳救出。

两个世界时间流逝速度并不对等,因此克莱尔还有大把时间思考如何与索罗门会接触。

纵使他从瑟琳口中得知了她的位置,也确认过回到那边之后的计划,心中却依旧有种惶然感。

似乎有什么正在暗处酝酿着。

克莱尔在一阵头疼中清醒。

睡在沙发上令他浑身酸软。他坐起身,瞄了一眼手表,指针显示目前的时间为十一点半。

前方的电视机播放着无趣的脱口秀,玻璃桌上则摆着健身房会员卡及啤酒空瓶。

他呻吟了一声,缓缓从沙发上起身,险些踢到奥劳拉在盛怒下遗留的一管口红。此刻它正安静地躺在地上,金属管身有几道撞击与刮损的痕迹。

克莱尔关上电视,将口红扔进垃圾桶。

大概不会见面了。

他必须承认,他并没有维持长久关系的打算,因为──

过往的一切再次浮现,彷佛梦魇般缠绕着思绪。他摇头,拒绝放任感性的一面掌控自己。已经十年了,没必要让一段回忆纠缠不休。

只是一段回忆。

迅速冲完澡后,他感觉有精神了不少,便按照计划拨打报警电话。

如同预测,警方一开始不愿受理这桩莫名的袭击案件,直到克莱尔以坚定的语气编造缘由──幸好这原先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好的,先生。我们会交由圣地亚哥当地的警方协助。”电话另一端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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