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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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鹘鹰追着白马盘旋了一阵,忽地俯冲而下,可此时白马再也没有力气加速,只能往边上偏移一点方向。

马背上的楚元漪被这一晃身子滑落了一半,白马也随之停了下来,然鹘鹰锋利的爪子并未撕裂而来,反而似好奇地落在了马背上,还用身子拱了拱楚元漪。

最后的平衡被破坏,楚元漪身子重重地砸到草地之上,鹘鹰也随之而起,再次翱翔向天际。

追风漂亮的毛色染满了血色,已分不清是它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它无法再将楚元漪驮起,只能用脑袋拱了拱楚元漪,随即如个战士般立在她的身侧。

凶猛的鹘鹰是天空的王者,草原上没有能逃脱它利爪的猎物,可此刻它在飞翔了片刻后慢慢拢了羽翅,颇为温顺地落在一男子的护臂上。

它只停留了一瞬又展翅而起,在男子的头顶盘旋。

这通常是在警示主人有猎物的靠近,可却有些不一样,它一反常态地没有再次落下而是再度往来时的方向飞去。

不像是捕猎,更像是在带路。

马蹄橐橐,风咻咻而过,守在楚元漪的身旁的白马似感应到什么,四蹄哒哒,以守卫的姿态看向远处驰来的人马。

鹘鹰再次在它的头顶盘旋,白马似怒地仰头嘶鸣。

纵然追风满身狼狈,秦卫潇还是一眼认出了从自己手中训出的马,马身边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沈从等人还未及反应,就见他们的王爷忽地疾驰而出,下马将地上的女子抱起。

*

楚元漪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不清,适应了一会才通过昏暗的光辨清头顶是草原游牧民族才有的幄帐顶。

她惊得霎时清醒,动作间起身却引得自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模糊的记忆闯入脑中,她只记得黄二带来的突厥人对她尤其执着,紧追不舍,她被逼得跑入了外草原,宋叔带着最后的人断后——

再之后她似乎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一想起身边的人一批批留下阻拦,一个个浴血奋战的场景,头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殿下醒了?”有人撩起幄帐门帘,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帐中其他的灯柱旁,一盏盏点亮。

楚元漪起初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声音很是熟悉,语调还带着一股子的熟稔,是谁?

随着灯烛的点亮,帐中的昏暗被驱散,秦卫潇收起火折子,转过身,明暗的光将他轮廓的棱角勾勒得很是的清晰。

“秦卫潇?”

“是我。”秦卫潇拿着一盏灯在楚元漪身边的小桌上放下。

他的靠近让楚元漪不自觉地紧绷,伸手往身上藏着匕首的地方摸去,这一摸让她愣了愣,没了?而且她的衣服怎么换了?谁换的?

眸子中止不住的怒光射向秦卫潇。

“殿下原先的衣服沾满了血,分不清伤在哪,是我寻了一个妇人为你清理的伤口换的衣裳。”秦卫潇不紧不慢地解释,手中递上了一把匕首,含笑看向楚元漪:“我抽空帮殿下的刀磨了磨。”

楚元漪从来没有看懂过秦卫潇,他的行事也常让她觉得莫名,此刻也是一样,看着递在面前的匕首,她一时忘了接,抬眸看向秦卫潇,他同三年前在京中时相比变化并不大,很是健康的肤色,眉锋凌厉,下面的一双眼如寒星般,高高的鼻梁又如山峦般挺立,整张脸俊美得挑不出错来。

也不知是不是灯色昏昏的缘故,他面向自己的时候,神色显得很是和煦。

她略有迟疑地将匕首接过,拔开刀鞘,雪亮的刀光映在她的脸上,冰冷又锋利,她心中的慌乱也随之平静了不少。

秦卫潇这时才看着她问到:“殿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问的很是的温和,语气也极其认真,用平静的眼眸掩着心中疯狂的骇浪,他是知晓小公主的,谨慎又聪明,身边的宋琨更是不离寸步,往日他想靠近都得悠着点,得发生多大的事才会只有她一人逃到草原?

楚元漪没有收起刀鞘,只将匕首有意地放在手中把玩,她并未回答秦卫潇,反睥睨地看向秦卫潇:“晋王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虽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但可以肯定这里绝不是陇右,秦卫潇出现的太突然,她不经怀疑起秦卫潇的目的。

“我为解殿下的忧而来。”秦卫潇凝注着楚元漪道。

楚元漪怔然,脱口问道:“你收到我给你的去信了?”

秦卫潇俊朗的眉目忽地笑意盈盈,身子往楚元漪的榻上倾了倾:“殿下给我写信了?”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靠得又靠得太近,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楚元漪避开似的往后的倾,同时手中匕首指向了秦卫潇的心口。

秦卫潇恍若未见,还兴致颇高地继续问:“我几年没收到殿下给我的来信了,殿下在信中给我写了什么?”

楚元漪不由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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