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2 / 2）

到底会选择哪一方呢？秦煜在那个位置上还能安稳坐着吗？

罗惜枝的妖书想来如今也显示完结了，没了妖书的她还能继续左右这个世界吗？还能继续和秦煜琴瑟和鸣吗？

楚元漪越想越觉得期待，可惜不能如前世般亲眼看到他们的崩溃，但相对的，她会亲自击溃他们。

“小姐，翟长史和姜将军回来了。”

经京墨提醒，楚元漪目光扫向求见的两人，示意护卫放他们进来。

两人在府衙外忙活了大半日，此刻被屋内的暖炉一熏，额前不由冒出细密的汗，因着之前的猜想，翟长史忽地又有了第一次面对这群人的紧张，他递上名册，将回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请示道：“苏姑娘，愿意加入民壮营的百姓下官已经都整理好，接下该如何安置？”

楚元漪潦潦翻了翻名册，心中对人数有了大概的了解，约摸着有三四百来人，相对河阳容纳的人数来看，这算少了，再细看其中的籍贯，更是后来的流民占了不少。

稍一细想就明白其中的缘由，受她一时激励的毕竟是少数，保家卫国这种大义和豁出去的勇气在普通百姓中还是少数，否则也不会每每当战争来临时，更多的是流民，安稳和吃饱饭才是他们的第一追求。

若非有她在河阳，就杨海窦那厮恐怕跑得比百姓还快，河阳不守自乱。

迟迟未见楚元漪开口，翟长史怕楚元漪是对此不满，壮着胆道：“这只是今日来的，下官还留了人在府衙外守着，即便知晓晚的乡亲来了也可加入。”

楚元漪轻轻点了头，未为难翟长史，反而点了姜凌道：“时间紧迫，姜将军，我给你十日时间，可能为我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兵？”

十日？这、不是为难人吗？姜凌自认做不到，要训一支一点经验也没有军队是非常困难需要大量时间的，绝非一蹴而就的，苏姑娘是不知道这一点吗？

他张嘴想辩驳，又听楚元漪道：“我不需要他们有极强的身手，也不需要他们个人能上阵杀多少的敌人，我要的是一支绝对听军令行军阵的队伍，他们只需简单的劈、刺、砍、举盾招式即可。”

姜凌霎时就明白了，战场上的普通小兵并不需要多高明的身手，遵军纪很多时候远比个人能力更重要，好比两军对垒，一方即便有再多的兵将，若是纪律松散，便很容易被冲散军阵，这时领军的将领便是本领再大也难以重新调令各军。

而另一方，军队纪律严明，兵将听令即动，令停即止，那么便是无甚经验的小兵，他们同时做出的劈刺砍等动作也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道理虽简单，但若非战场上的老手是看不明白的，苏姑娘年纪轻轻却能一针见血指出，足以窥得她或她的身后绝不缺统军的帅才，但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他一腔热血涌上，向楚元漪保证道：“属下十日内定交给小姐一支军纪严明的兵。”

“好，”楚元漪拍案起身，“我静候姜将军的好消息。”

“翟长史，你负责配合姜将军的调度，”楚元漪略一停顿，补充道：“所来营中民壮皆是我河阳的大好儿郎，衣食住行都按兵户的份例安排。”

翟长史只觉眼前一黑，他只按楚元漪的吩咐向百姓提了民壮营，却忘了这样一个正式机构的设立，府衙便要为他们承担粮饷和补给。

若只是粮食便算了，苏姑娘早前从河阳各大族中抄来的粮食都堆在府衙的粮仓中，可以随意取用，只是钱财上，苏姑娘的兵将之前都是单独走的，这个新设的民壮营于情合该走府衙的帐，于私，他还是希望苏姑娘能接过去。

苏姑娘毕竟不是河阳的人，他如今依旧认定苏姑娘迟早是要离开的，民壮营也迟早是要散的，这样一大笔帐若是从衙门走，日后新任的刺史查起来可不好交代。

他迟疑了又迟疑，终归是没有向楚元漪提饷银，只要能保住河阳，这钱就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