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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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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的,抹着抹着,黏糊糊的黑色膏药沾了她一手。

思及这药并不便宜,庄杲杲一边应了紫玉一声,一边让少年转过身来,要把手里面的药涂在他的正面。

可谁知她的手刚摸到少年的胸前,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拉起衣服要将自己严实挡住。

“你干什么?!”

庄杲杲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不配合了。

“小姐?”

紫玉走近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昨日的她还因为少年的冷淡态度却而心怀侥幸,庆幸派她来的人大抵是认错了目标,毕竟传言中的那个男人可是杀人如麻又性情古怪,庄杲杲怎么有命在顶撞了他之后还安然无恙?

可此时,她却因那双仅仅分给自己半分漆寒目光的幽深黑瞳,而身体涩然发抖。

是、是他吗?紫玉喉咙发痒,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像是见到了天敌的老鼠。

“药还没涂完呢,把手放下啊,又闹什么?”

庄杲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碍于手中的金贵膏药而没法打他,只能皱眉瞪眼不满地警告他。

一看他已经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后背上的药估计全都蹭衣服上了之后,庄杲杲只觉得头上青筋猛跳。

“我再说一遍,把手放下来,把衣服脱了!快点!”

想到明天他就可以滚蛋了,庄杲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耐心。

她不好上手扒拉他,只能用言语呵斥,可他却迟迟不动。

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庄杲杲一挑眉。

“紫玉,你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

紫玉看到这里已经是提心吊胆,她并非真正的在庄府一直照顾庄杲杲的紫玉,而是那日啸林山失散后易容顶替之人。

她对于庄杲杲的了解,无非是嚣张跋股又小肚鸡肠,失了庄府千金身份不说,还被发配破落的小村子的可恨之人,且知道等待庄杲杲的只有凋零的结局。

倘若紫玉依旧秉持着昨天认错了人的观点,那么见到庄杲杲和少年对峙的场景或许只会讥笑庄杲杲无能,连个下人都掌控不了,难怪会在宋煦卿回归之后被抛弃,毕竟丞相养女的优秀就连她都有耳闻,庄杲杲这个连出身都没有的下等人如何和人家比。

可此时,心中怀疑愈重的紫玉却觉得呼吸困难,生怕庄杲杲惹怒这人牵连了自己,脚步隐隐开始后退。

“还愣着干什么?”

感觉到手中的膏药再不抹走就要干了的庄杲杲,催着紫玉。

紫玉困难地吞咽口水,见庄杲杲如此无礼却没有当场惨死亦没有中毒之相后,也微微壮了壮胆子,觉得大抵是自己想多了,借此机会能够再确认一次也未尝不可。

随着她脚步的接近,牧疏垣目光冷冽地看向庄杲杲,似在看个已死之人。

庄杲杲低头,正对上少年的眼睛。

他的眼睛幽深似水潭,睫毛浓密纤长,眼尾微微垂下,在极近的地方望进她的眼中,她看着看着,却觉得那双里面似含着盈盈泪水,委屈而控诉,似不可置信一般地看着自己。

“这又是怎么了?”庄杲杲不明白他怎的又委屈上了,只觉得烦的心口发痒。

她的身体挡住了微弱的投在少年身上的光,也遮住了紫玉的目光。

牧疏垣微微侧过头,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她居然不仅自己肆意折辱他,还要让其他人嘲讽羞辱于他?

牧疏垣手指微动,决定无论是否打草惊蛇都要立刻杀了她。

庄杲杲只看到他低下头不再与自己对视,长发倾泻之下,他的面容晦涩不清,偏偏又长得白皙至极,所以拢着衣服缩成一团的样子,像极了无处可逃的兔子。

见他瑟瑟发抖,似吓的不轻,庄杲杲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紫玉,你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了。”

庄杲杲想到昨日他们二人因为自己的命令而短暂相处过,再加上紫玉颇大的脾气和家仆胆小如鼠的性格,他又不爱吃饭,难道是被责骂了?

庄杲杲心里面猜测着,也就此让紫玉离开。

紫玉没有想到庄杲杲会突然改了主意,连忙离开。

退出房间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被冷风一吹才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被吓傻了,为何要听从庄杲杲的命令凑上去,明明只要看今晚胆大包天的庄杲杲是否死的凄惨便知那人的身份了。

“好了,她走了,你别怕了。”

当少年抬起头看过来时,庄杲杲反而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怕对上他怯懦的眼神。

“等会儿涂完,我就把卖身契给你。”

牧疏垣压下心中的杀意,突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少女把他当做病患,心无旁骛地干着活儿。

牧疏垣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指尖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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