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调查（三）（2 / 2）

郭刚撇了撇嘴，“啧”了一下，不太满意的样子。

“这个人吧，比较扭捏，不够大方，平日里就神神叨叨的，上班的时候一边干活一边在那里念经，我都教育过她几次了。”

“上班念经？”贝海容提出了质疑。

“是啊，我们车间的人都可以作证的，我们问她为什么要上班念经，她说是为了驱邪，有脏东西在她身边。”郭刚又“啧”了一下，“贝律师，我跟你讲，她们这些农村人啊，很信这些神神鬼鬼，加上她又克死了她老公和家翁，肯定就更迷信这些。”

“贝律师，差不多到点了，我们先去和供应商签合同了。”郭刚越讲越玄乎，秦渐倒是越听越无趣，从郭刚嘴里掏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就无谓浪费时间和口舌，不如早些回公司，整理下贝海容要的那些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挖出点蛛丝马迹。

坐上回公司的车，贝海容主动发问：“怎么不让郭刚多说一点朱来娣的事？”

“你觉得他说的那些有用吗？”秦渐回问，“我怎么感觉他在把我们往沟里带，又神又鬼的。人有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这个朱来娣，我有印象，连着两个月休了丧假，先是家翁再是丈夫，不过我看过她申请丧假的相关证明，她家翁和丈夫是因为同样的疾病去世的，很可能是遗传性疾病，无论她嫁不嫁这个丈夫，都不会改变。把这些怪罪到她头上，说她克夫，那真是比窦娥还冤。”

贝海容正听着，忽地冒出一个问题

“豆……鹅……是什么？”

“窦娥冤呐。”秦渐笑着，“怎么，没听说过？”

后视镜里的贝海容摇摇头。

“贝律师你这文化科还是得补一补啊。”秦渐开着车，给贝海容讲起窦娥冤的故事来。

贝海容感叹：“还真是自古以来就在为难女人。朱来娣也说她是冤枉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谁在说谎。”

“你更相信谁呢？”

听到秦渐的问题，贝海容却没有犹豫：“现阶段，我只相信证据。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两个心里都有鬼。”

秦渐对贝海容的答案感到有些意外，她并没有因为相同的性别站在他预想的一方。

一回到公司，还没来得及整理互通情报，贝海容和秦渐就一头扎进了监控室。

秦渐本意是提取案发当时的片段，但贝海容有不同的看法，直接要求从三天前看起。也不知是不是朱来娣给她提供了什么信息。

监控画面显示的车间就一如平常，组长郭刚在生产开始前开个小会分配好当日的生产目标，然后散会。

“放大这个画面。”贝海容指了指屏幕，“这个员工是朱来娣吗？”

车间里的人除了组长的郭刚，都穿着一样的灰色工服和白色布帽，加上摄像头的位置比较高，要分辨并不容易。

画面里是郭刚在和她说话，贴得很近，两个人有来有回，并不像关系差的样子。

“我们的监控能听到声音吗？”贝海容问。

“不能。”保安回答，“只有办公区的监控才有这个功能。”

“看来车间的监控也要升级换代一下了。”秦渐在一旁也盯着监控屏幕，若有所思。

“秦渐，你过来看这里。”

贝海容指挥保安截取了几段有代表性的片段，示意秦渐走近。

画面中的两人背对着摄像头，左边的高一点的人穿着组长的制服，不时侧脸看身边的矮一些的人，随着视频的进行，左边人的右手抚摸到了右边人的肩膀，呈现出一种搂抱的状态，右边的人有明显的挣开的动作，但力量悬殊，又被揽了回来，反复了几次，右边的人用力推开了左边的人，快步走开，还回头了几次，看得出嘴上有夸张的动作，可惜读不懂唇语，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从回头的几个镜头看来，右边这个人并不是朱来娣，而是其他员工。

“朱来娣在录音当中指出，郭刚经常对女性员工动手动脚，且说下流话，事发当天，她就是被郭刚骚扰了。结合这段监控，恐怕她说的不假。”贝海容看着秦渐，“万生的女性员工占了百分之六十三，如果真的存在女性遭受性骚扰的情况，朱来娣的遭遇可能不是个例。”

秦渐的视线还盯在监控屏幕上，神情严肃。

“是我们没有管理好，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