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信任(1 / 2)
陶如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她回想着那个用风灵气的女修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总觉得那人的身形十分眼熟,声音也有些相似。
陶如月想起了师令真。
师尊说她已经脱离宗门,去凡间生活了。那个女修会是师令真吗?
可那女修是风灵根,也不像是认识他们的样子。
陶如月叹了口气,又想起了换灵根的事。
她一介杂灵根,在修行一途本就走不长远,即使灵根坏了,也不过就是做回凡人而已,对陶如月来说反而是好事——她原本就只是一个山村里的农家女,怎么也无法习惯修士的生活。
而师令真是上品木灵根,比她有前途得多。虽然师尊一直告诉她,师令真是天生坏种、刻薄善妒,是故意毁掉她的灵根。但陶如月看她那时惊愕的眼神不像作假,无法相信师令真是故意为之。
何况,即使师令真是故意的,陶如月也不想在自己的身体里放从别人的血肉里拿出来的东西。
结果,陶如月在服药后昏睡过去,醒来后,师令真的灵根就已经在她体内了。
那时的陶如月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悚然。从来到玄天宗以来,一直温顺乖巧的陶如月第一次和师尊争吵——虽然只是单方面的。
但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师尊说她能做的就是发挥这根灵根的最大价值。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吧?
师尊明明是德高望重的好人、是救了她一命还收留她、照料她的恩人,为什么师尊会做这种可怕的事?
陶如月的眼神恍惚了一瞬。
后来,是怎么样了?
一阵晕眩袭来,待到陶如月清醒过来时,周文朗仍走在她前面,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陶如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好奇怪。
陶如月抬头,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身体不知为何有些发凉。
师令真一行人回到客栈。
柳云裳沏了壶茶,茉莉花茶的清雅香气氤氲着,将师令真心中的烦闷扫去了些许。
游元知、柳云裳和苍术都没有提起方才的事,倒是师令真灌了一杯茶后,自己开口了。
“那两个人,是我的仇人。不止他们,还有整个玄天宗。尤其是玄天宗宗主,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师令真目光沉沉。
“我原本的灵根在那个女修身上。”
柳云裳和苍术都睁大了双眼。柳云裳声音有些颤抖:“你被……”
“我被玄天宗宗主楚行秋挖走了灵根。”师令真攥紧了拳头,眸中满是幽深的恨意,“没有用药,清醒着被挖走灵根,换给了他的爱徒陶如月。”
“若真我是故意伤她,那我也就认了。”师令真恨恨道:“可我不仅并非有意,其中还有蹊跷。那楚行秋却连辩解都不听,断定我是心思狭隘,故意伤人,不由分说便剖了我的灵根,扬长而去,连伤口都不给我包扎,害险些我流血而死。”
“我无力与他相争,打算认下这个哑巴亏,自请出宗,他却将我扔下山崖,若不是宗主出手相救,我早已尸骨无存!”
“有朝一日,我定要手刃了他!”
师令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柳云裳对这痛苦和不忿几乎感同身受,她喃喃道:“这般狠毒竟也能做一宗之主,这种人凭什么……”
“他该死。”苍术幽幽道:“死有余辜。”
游元知早就知道师令真的灵根是被人挖走的,却不知还有这番曲折,她听罢,沉吟片刻,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个楚行秋知道你是无意的,但他就是要给你扣上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
师令真猛地抬起头,睁大双眼看向游元知的方向。
“你说其中有蹊跷,是怎么一回事?”游元知又问道。
师令真认真地回忆当时的情形,回答道:“那时,楚行秋命我与陶如月过招,我知道玄天宗里的传言,根本没认真与她争胜负,就怕赢得太轻松被指责欺负她。”
“我瞄准得是她腰侧,但剑不知怎的就歪了一大截,一下就刺进了丹田里。”
说着,师令真再度攥紧了拳头,声音有些颤抖:“原本我觉得以楚行秋的地位,不需要亲自用这种方式害人。但他都动手杀我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不信你,难道信那个老杂毛?”游元知叹道,“你会刺偏,多半就是他暗中出手导致。他故意的,他就是要陷你于不义,光明正大地取走你的灵根,换给他的爱徒。那个陶如月原本什么灵根?”
“水系杂灵根。”师令真答道。
“破案了,绝对就是这么回事。”游元知一锤定音,“那老登绝对是故意陷害你,他比谁都知道你无辜,他就是要夺你的灵根换给他徒弟,还要杀你灭口,好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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