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地北硭（1 / 2）

“老耿你怎么来了？你们从陇西过来的？”

林怀景看清来者之后，很是诧异。陇西离这里相隔遥遥，这些年近六十的老兵居然赶过来了？

“是的，我们听说王爷封地在北硭，那地方，可是极为凶险之地，所以，我们将王爷走时给我们发的朝廷欠我们的军饷各自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终是赶上了。”

林怀景往后看去，发现那些老卒的身边就只剩下一匹马，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路过来，跑死了两匹马。

“老耿呐，你们现在应该可以解甲归田了吧？”

老耿他们是陇西湘城守军，陇西连年天灾可这税却比之前还重，老百姓活不下去，有的出去逃难，更多的留下来跟了当地的土匪。

这土匪叫高迎巳，他手底下人最多的时候有四万多人，到处烧杀抢掠，不管是官军还是百姓，尽遭毒手。

湘城被高迎巳攻了四次，都被老耿他们守下来了，眼看打不进去，高迎巳直接围城，连围四个月，城中百姓饿死不计其数。老耿他们甚至连战马都吃完了，眼看着撑不下去，林怀景带队杀至。

“家人都没了，大半辈子都是当兵的，我们也不知道归哪儿，思来想去，这条命是王爷给的，我们就把这条命，随了王爷了。”

老耿回答。

“陇西，现在还好吗？”

林怀景问。

“好，大家都有田种了，逃难出去的大部分也都回来了，陇西上下，无不对王爷感恩戴德。我们这三百老卒来，也是带着陇西百姓的寄托来的。”

老耿说着往前一步，单膝跪下，身后那三百老卒皆如此。

“王爷，我们是老了，但，您曾经说过，有个叫廉颇的老将，八十岁尚能上阵杀敌。我等才六十不到，我们还提得动枪，挥得起剑，拉得开弓，只要王爷不弃，我等，愿为先锋！！”

“唉，老耿，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你们要为先锋，我跟老杨做什么？”

徐寅虎一听上前打趣了一句，老耿一听，乐了：

“那……那就一起。”

“行了老耿，让伙计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再出发。”

林怀景一摆手，让边上戒备的都退下。

“王爷这是，收我们了？”

老耿一听，很是激动。

“不然，让你们再跑死两匹马？”

林怀景笑道，吓的老耿连连摇头：

“没了没了，没马了，没马了！！”

林怀景这边正好缺人，这些老兵经验丰富，最主要的是，他们有着相当强的执行力而且够忠心，这样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杨国柱！”

“末将在！”

林怀景递过去一个单子：

“你带着这些老耿他们这些人，慢些去，一路过去把单子里的东西都收一些，咱们不是有四百匹马空着吗？收到这些马都驼满为止，明白了吗？”

杨国柱接过来看了一眼：

“王爷，这大米末将明白，可这甘蔗，还有这辣蓼草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

林怀景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枝干的递过去：

“拿着这个对比，之前往北燕打仗的时候我路过时，让这边的百姓都收集了晾干，现在去收，正好。还有，多收些大米，小麦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老耿，快，王爷有吩咐。”

“所有人，休息好了，起程！”

就这样，林怀景让杨国柱带着人去收自己要的物资，而自己则带着人继续北上。

一月后。

“末将北硭戍边卫巡检祁正，携一百一十七名戍边亲卫，见过怀王。”

这里是北硭，林怀景的队伍，终是到了。他抬眼望去，整个避水镇说是镇，却只有几户，那土制的围墙别说守城，怕是风大点儿都遭不住。

北境风大，这样子，属实有点儿糟糕。也不知道他们这二十年，到底是怎么样从那四郡的包围下活下来的。

“不是有四百人吗？”

林怀景问了一句。

“来的时候有四百。只是这里时常有贼人侵扰，为护住避水镇，战死了九十一人，这二十年里，又因各种原因意外或者自然死亡了八十九人，还有一百零三人，因为没有军饷，投了其他四郡。”

林怀景看着祁正，他知道，这些数字看起来简单，其实在他心里，不知道过了多少遍。

“没有军饷，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们，最近还时常来侵扰吗？”

林怀景上前，扶起这个四十来岁看上去却比老耿还要老上几分的九品戍边巡检。

“之前还有，王爷可能忘了，之前您打北燕的时候路过这里，在东二十里的位置建立了一个哨点，就是那个哨点让他们不敢再过来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