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蛇害（1 / 2）

三月中旬，东仙国边境的一隅。

一尾白色的流星迅速划过夜空，拖出长长的尾焰。

光焰的尽头，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镇，小镇名叫甜水镇，多泉眼，盛产清泉，由此得名。

那星子落在了甜水镇一普通瓦房的房顶上空便消散殆尽，于是漆黑的街巷中独独这座瓦房散发着微光。

房中只有一男孩还在熟睡，看上去正是调皮的年纪，男孩身穿白色亵衣，脖上用红绳系着荔枝大小的墨绿色雕鲤平安扣，此时的平安扣也同样闪烁着。

甜水镇未成年的孩子都会贴身地带着一个饰品，用来保佑孩子能够平安长大，显然男孩脖子上的平安扣便是这类。

不一会，孩子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是被人救上来的落水小狗。

“怎么又是这个梦”

二狗咽了咽唾沫，才发现嘴里净是些咽不净的铁锈味儿。

他忘不了那种窒息感，又害怕再次惊醒的时候还是只有自己一个，看着黑洞洞的房顶，二狗分不清现在是否还是在做梦，突然，一阵猎猎作响的旌旗声让二狗找回了理智，应该是酒楼门口的旌旗，二狗这样想着。

二更天以后，镇子上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二狗却刚刚才从梦中惊醒。

不经意间，如水的月光偷偷透过窗子溜进了屋子的一角，二狗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平安扣又开始闪烁了，恍惚间，二狗发现自己变成了如同烟雾状的存在一直上浮，没过一会儿，他已经能俯瞰到整个小镇的全景。

不多时，云层散开，更多的月光露了出来，轻柔的银霜洒在房顶上，也洒在街上，二狗见到远处有两人手提红彤彤的灯笼走来。

而二狗的意识也随之不受控制的被拉近到两人身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低沉悠远的声音在街巷里回荡 ，打更的两人成组，一高一矮，皆是身着青黑色的罩衣，腰系红色腰带，两人各有分工，高的出声叫喊，矮的敲着梆子。

时至三更天，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叫声，听多了让人心里不由的发毛。

矮个儿觉得今晚有点过于安静，连狗叫声都有一声没一声的，尤其是进了回春巷后，阴冷逼仄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前后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外就再也听不见其它响动，犹豫了一阵儿后矮个儿低声询问同伴“老白，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说出口后矮个儿又觉得后悔，不用说，这次又给了老白嘲笑自己的机会。

“去去去，别成天胡思乱想。”，高个儿简短的应了一声，两人继续向前走，矮个儿觉得老白是嫌弃自己不愿多说，没当回事儿，依旧跟在老白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梆子。

俩人缓步走过杏花小楼，远远地就闻见了酒香，酒气把他俩冲的轻飘飘的，矮个儿觉得头晕晕的，连灯笼也变得晃眼起来，走了一阵子，在离巷尾还有十几步的地方，老白停住了脚步。

矮个儿以为老白走累了想歇一歇脚，三步作两步跟了上来，准备和老白聊聊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

“哎，老白，听说了么，前几天贾县令的小妾生了一个怪胎，刚生出来的时候身上脸上都是黑毛，……”

说到一半，老白打断了矮个儿的话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王五，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王五不明白老白什么意思，以为老白在拿刚才的事开玩笑，没好气地瞪了老白一眼，老白宽大的帽檐下露出了半截惨白的下巴，脸的上半部分没在模糊的阴影里看不清楚神色。

“我以为你不怕呢，哪有什么声音。”王五回道。

老白挥手示意王五再等等看，王五听老白语气凝重，知道老白是认真了，于是两人就这么站在巷尾干扯着耳朵听着。

不肖片刻，巷子深处传来了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咯咯咯的调笑声，听声音像是张屠夫和他的小妾，女人的声音尖细，听着像是拿一把小梳子在心上乱挠，从远处看他们家的窗户正亮着，两人的身形的倒影也能微微瞧见。

“大官人~，随奴家饮了这半盏可好？”女人弓起身子给面前的男人倒酒。

男人很是捧场，立刻回道：“小娘子真是说笑，就是十几盏也不够，区区半盏，喝得，喝得。”

女人又开始笑，倒影里男人也顺势一把揽过女人。

这边的两人正瞧的起劲，王五连忙跟着说道“老白，听听，听听，这大半夜就应该干大半夜的事，人家干的事情才是正事哩。”

“就你懂得多，你知道，怕是明天早上半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了。”老白没好气的回道。

两人拌了几句嘴，耽搁了一会儿，再听时内容已更加露骨。

“来啊，大官人~，再来半盏吧，你喝酒的样子特别有男子气概，看的我都醉了。”倒影里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