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衰仔（1 / 2）

『本就是镜花水月，都该接连破碎……』

“我讨厌被别人举上高高的鄙视链；讨厌别人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我还讨厌别人用傲慢者的口吻和我说话，并告诉我应该怎样做……”洛凡仿佛听见黑夜之中有人这样对他说着话。

“……

关于我的所有话题

随着时光推移全部都抛弃

我是一种悲剧

无药可救的悲剧

明知道不能这样下去

却还一直停在原地

想起那一段的回忆

至少我还能拥有回忆

……”洛凡站在天台上，听着歌。

江南在《龙族》的献词中说道，“在你最孤独最无望的时候，有一扇门会在你身边打开。”路明非等了十八年，那扇门终于为他打开了，那洛凡还要等多久，或许说我们还要等多久那扇门才会为我们打开？

洛凡是一个普通人，一无是处的那种普通。学习上，成绩差的一团糟；外貌上，一副普罗大众的脸，要肤色没肤色，要精致没精致；身世上，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

然而就是他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却总是幻想着，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会脱胎换骨，成为小说里的主角，为路明非打开的门也会为他打开……

他渴望改变，但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做。他常常想，或许高考之后自己就不一样了。于是，洛凡常常幻想自己未来的生活，他觉得他应该不普通，他觉得他应该是那种大器晚成的人。所以，久而久之他得了一种病，一种妄想症，他就这样想着，想着，最后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麻木的猜想家！

今天是出高考成绩的一天。洛凡幻想过自己的成绩，他想，他虽然考的不好，不能考985、211那样的学校，但考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应该没有问题。

他算过自己的分数，没有四百三四也有四百一二，这是他按最低的标准算的，事实上，应该不只这点。

他想象自己将开启不凡的一生，他即将开启一道直接通往天堂的大门，在门的那边站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一起度过美好的生活！

但现实是残酷的，暴风雨过后并没有见到彩虹，有的只是另外一场暴风雨或是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雨。

“404”看着电脑屏幕上数字，洛凡表现地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他默默的看着成绩单默不作声。

但一旁的父母坐不住了，他们抱怨着洛凡，接着就是一顿数落。这时候洛凡才觉得难受，他的眼睛瞬间泛红，随后眼眶变得湿润。见状，轮到父母默不作声了。

“怎么办？”洛凡不知所措，他的幻想在这一刻全部破碎了，果然想象永远成不了现实。

“那扇门终究没为自己打开吗？”洛凡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今年对于洛凡他们省的考生而言，本科线是405，他404连线都没到。“再来一年？”洛凡脑中浮现出四个字。但，再来一年又能如何？就算去到了一个好的大学又能决定什么？洛凡觉得做什么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许他这一生从他生下来开始便注定好的了，他能改变什么呢？但他真的不想就这样啊！

“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梦该有多好！”洛凡心想着。随后洛凡站起身来，然后淡淡说出，“我回房间了。”没等父母回应洛凡便向房间走去。

走回房间，洛凡关上门便无声的哭了起来。泪水像是一个个嘲笑洛凡的小人一般，时不时便从洛凡的眼眶中钻了出来。

片刻，洛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拿出手机，蜷缩在门下。他点开了手机微信，进入一个备注是“Tat tvam asi”的主页。

“我考了404分，你考了多少？”洛凡点开发消息，发出了文字。

洛凡静静盯着屏幕，现在他已经没有流泪了，他平复着情绪，静静等待着回应。随着手机的一阵震动，一串数字出现在洛凡的眼中，“375”。

“你打算怎么办？我打算再来一年。”洛凡内心小心翼翼，回消息道。

“我是不读了。”文字出现屏幕上，洛凡默念着。

“那你干嘛？”洛凡又问。

“学化妆。”消息传来，回应了洛凡。

“在哪读？”洛凡觉得自己有点烦人了，或许人家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他。洛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发送。

“K城。”

“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那祝你顺利。”洛凡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道。

“你也是。”

洛凡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孤寂感瞬间包裹了他。这种感觉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才经历过一次。那一次是他鼓起勇气表白，现在想来他真的好后悔！

正如《龙族》中诺诺对路明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