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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桌不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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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这个累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暑假。筱荞才明白,所谓的“粒粒皆辛苦”,那一句短短的诗真正的含意了。也唯有真正地在田间经受过春寒料峭时的冻脚;经历过六、七月太阳底下稻田里,那如火的骄阳与炙热水温下的双重炙烤;亲身体验过持续一整天不停弯腰后的酸痛;体验过稻叶不停割过脸颊和手臂时那火辣辣的疼痛……才能体会得到“粒粒皆辛苦”的深刻含意吧。

进入初三的筱荞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利用这一年的时间,好好地拼一拼了,她想着既然母亲不愿意让她继续念书了,那她如果能考上初中专,那就只要再读三年,就可以参加工作了。这样的话,母亲应该会支持她继续念书的吧。

正当筱荞满怀激情地准备着开学后要好好地努力一番时。同桌却给了她当头一击。

开学的第一星期,大家照例会在班长的指挥下拉着桌子调整位置。同桌的位置基本是不变的,除非特殊原因,比如各自不愿意坐一块了,或是谁的个子突然蹿高了,挡了后面同学的视线了等等。一般情况都只是互调一下左右中的列次,把位于中间的两列桌子移到另一侧,而两侧的桌子则换到中间去,而排次则不变。这是为了避免学生看黑板时视线总朝着一个方向,时间长了不好。

但这次换位时,筱荞的同桌却向筱荞请求,让筱荞与另一位坐在后排的女同学换一换。理由就是那位女同学已经与筱荞的同桌说过好几回了,想与她坐一块。但筱荞的同桌说自己视力不好,坐后面一排会看不清黑板。所以,她才特意请求筱荞与那位女同学换换。对于同桌说她视力不好的事,筱荞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之前从未听说过啊,上学期末测视力时都还好的吧。但筱荞也明白,同桌是不想再与自己坐一块了。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们吧。筱荞对于自己坐在哪,有些无所谓。只是她没想过,那个位置因为是最后一排,周围坐的几乎全是调皮捣蛋的男同学。

筱荞这个两年来一直受人排挤的可怜虫坐到最后面,男同学不欺负她才怪。更何况,筱荞长得的确算得上好看。尤其是在那些年的农村,大家的衣服穿得普遍难看,有许多还是上头哥哥姐姐们穿剩下的,没有打上补丁就已经算是很好了。可筱荞不是,她家里外婆和母亲都是做裁缝的好手。而外婆家只有她一个外甥女,筱荞家则只有她一个女孩,因此也就不可能穿别人穿剩下的衣服,每件衣服都是外婆或母亲为她量身制作的。于是,筱荞在一众灰扑扑地女孩子里,尤其地显眼。这也导致这些正处于懵懂青春期的男同学们,对她的关注度更高了一些。

那时的男孩子们哪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呀,总觉得这个女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所以对她的捉弄手段就要多一些。上课时趁老师不注意,悄悄扯几根她的头发,下课时故意往她身上扔课本,扔橡皮,更调皮些的还要往她衣服上洒上几滴墨水……更有甚者,上体育课时,好好的篮球没有往篮球架上去,却砸了站在篮球场外筱荞的脸上。

而当筱荞手忙脚乱疲于应付时。筱荞的前同桌却与男孩子们相处得颇好,到了几乎可以称兄道弟的程度。因为她常常会在体育课或课余时间,与男生们比拼掰手腕;还会与男生比谁的倒立时间长。这使得一众男生们都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对她有种“咱都是铁哥们”的维护之情。

筱荞常常苦恼于自己安静地学习环境总是被周围的男生一再地打破,可她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应对。她除了忍就是躲。而人往往就是这样,你退一尺,他进一丈。你越躲着,人就会越兴奋地叫嚣着朝着你扑过来。

终于有一回课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往筱荞这边扔了一个小纸团。纸团扔得有些偏(也许是故意偏的),恰好被邻桌的男同学捡到。他就打开来看了,然后就在班上用怪里怪气的语调大声地念了出来:“亲爱的筱荞,我爱你。下课后,我们老地方见好吗?”鬼来的老地方啊,筱荞又羞又气。她忍不住眼泪就往下掉,也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一边哭一边往教室外面跑。而同学们则看着她的背影哄堂大笑。“哦~老地方啊,在哪呢?我也想去看看啊……”有人还在背后起哄着。

这一次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教导主任亲自把筱荞给请了去,虽然筱荞再三表明自己根本不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但教导主任还是将信将疑。至于说要从那张小纸条上看出来是谁,实在是有些困难,因为纸条上的字明显就是伪装过的。写得歪歪扭扭,就像是个才读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写的。班主任也猜不出来会是谁。而问了周围的那些同学,他们也都说当时没有注意到,不知道是谁。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但同学们心里却没有不了了之,此后,筱荞身后指指点点的女同学更多了。

这件事被传来传去,也传到其他班里,不久之后,竟然还牵扯到了筱荞的母亲,传出了她母亲曾被人捉奸在床又得过疯病之类的闲话来。筱荞就有了一种自己被整个世界厌弃的感觉。但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她对人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带着善意了。她就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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