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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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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比官道更快,路程也短,约摸七八天功夫就能到扈江。或许钱谨觉得这个话问的太多余,没有应声。刘彬别无他法,只能看驾驶马车摇摇晃晃地往渡口驶去。

渡口停靠着好几辆商船,脚夫们在码头上来来回回装运货物,还有几个大汉聚在边上闲聊。刘彬和钱谨靠过去,按照钱谨之前的吩咐,刘彬声称两人是兄弟,想搭个顺路的商船去往太溪。

围在一块闲聊的人上下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眼里都是揣测和衡量。

刘彬见状立马拿出钱袋晃了晃,道:“我们兄弟二人归乡心切,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商队的船上都是货物,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般不接纳外人上船。不过钱谨看中的就是商船路途方便,水路上常来常往,经过关卡时轻易不会被阻拦和盘查。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起身朝他们走过来,一把拿过了刘彬手里的钱袋子,说道:“跟我走吧。”

刘彬瞪大了眼睛,心痛难当,不可置信地看向钱谨,用眼神无声的询问:这就全都拿走了?

钱谨对她这副守财奴的做派颇为嫌弃,嘴角抽了抽,低声道:“到地方了补给你。”

刘彬捂住心口,缓了缓气,跟着男人上了其中一辆比较大的商船。络腮胡子掂了两下钱袋的分量,毫不客气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转头看着两人:“大家伙都叫我老孔,两位兄弟也这么称呼就成。”

刘彬知道这种场面活肯定是指靠不了钱谨的,很是虚与委蛇地回道:“多谢孔大哥。”

“哟,还挺上道,”老孔笑了一下,从钱袋里捏出了一枚银子,丢给边上的一个瘦猴伙夫,“六子,你带他们去认认床。”

六子喜滋滋地接过银子,笑呵呵地给刘彬和钱谨引路。

这一艘商船是南下开往江南的,正好会途径扈江,船只负责把他们带过去,其他概不负责。刘彬和钱谨被六子带到一个狭小逼仄仓房里。刘彬下意识抬头去看钱谨,没想到对方却是面不改色,一派坦然。六子瞥到刘彬的小动作,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了二位,我们这是商船,没有专门的客房,要不然你们就只能去挤大通铺了。”

这话一听就是说辞,无非是懒得麻烦而已。不过钱谨都没有表露出不满,刘彬自然不敢有异议,当即道:“没事,这里挺好的。”

“好嘞,”六子完成了船老大交代的任务,语气轻快地说,“平日里我会给你们送三餐的饭菜,你们没事别乱跑,船老大脾气不好,你们要是损坏了船上的货物,他说不定能把你们扔水里去。”

刘彬点点头,六子按规矩叮嘱完就走了。

此时船轻轻晃悠了两下,船头响起了长长的号角,随着江风飘扬开来,悠远绵长。

船起航了。

刘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外面,看着码头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有一瞬的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前途渺茫,归期无望。刘彬想起临走时站在门口殷殷目送的母亲,一时心里酸楚,忍不住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钱谨回过头,挑了下眉毛,似乎有些诧异她会问这话。

未知的前路让刘彬打心底觉得恐慌,顾不得许多,坦白说道:“我娘身体不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我如今是你的手下,你可以尽管使唤我,但起码让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她心里清楚,钱谨一直藏着掖着不告诉她去扈江的真实目的,肯定有他的考量,可这样让刘彬实在难以安下心来。钱谨盯着她,一双眼睛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情绪,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刘彬在这样的注视下撑了片刻,就在她承受不住这股威压想低下头去的时候,钱谨开口了。

“去抄几个私盐贩子的家。”

刘彬内心突跳,没想到这次钱谨接了这么烫手的活来。

大概,如今朝堂已是无人敢管这差事,才落到了东厂头上。

先前刘彬听说过不少官僚彻查私盐贩卖的时候,当地的官匪勾结,欺行霸市很是嚣张。

不仅上面派遣了几批官员都没查出个模样来,真正下了狠力的官员都丢官的丢官,丧命的丧命,没什么好下场。但凡涉及利益,永远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怕钱谨这一趟,也不知道要招惹多少脏水,上演几遍被人刺杀的戏码。思及此,刘彬便下意识又去瞥钱谨,止不住叹气,自嘲生来替人劳碌的命。

抄家这种事一向是锦衣卫的活计。难怪钱谨带上她办事。又想起刘爷前不久跟她说,让她务必抓住机会立功,获得钱谨的信任。刘彬呼吸了两下,平复心情后表态道:“属下愿助督主查抄,效犬马之劳。”

反观钱谨,端的是一派正襟危坐。隔了一会儿,他才似无意开口道:“不接着问了?”难得赶上他此刻心情不错,倒是可以陪这个小锦衣卫多说几句,权当打发时间了。

却不想刘彬摇头拒绝:“督……”堪堪收住嘴,刘彬又下意识偷瞥一眼钱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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