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2 / 3）

在皇上生辰宴过后，季苓本没打算再提及过去两人的嫌隙，不过氛围到了这里，话也自然从嘴边脱口而出了。

“苓儿果真是长大了，阿姐心中记住了，以后阿姐也要好好照顾你。”

“我的两位女儿可想要什么心愿，为父帮你们实现。”苏晏手中还拿着方才的圣旨，心中掩藏不住的欢喜。

“那……阿父，苓儿有什么愿望都能提出来吗？”季苓听见苏老爷这么说道，当即给她下了个套。

小孩子，能有什么愿望，无非是想要个小玩意，或者想添一件新衣裳，苏老爷这么想着。

“哦？苓儿可有什么愿望，说出来让阿父听听。”

“阿父，苓儿想学武功……”

原本笑出褶子的苏晏，笑容此刻凝固在了脸上，听见自己女儿的请求一时间忘了言语。

“你说什么？你想学……？”

“阿父，苓儿是真心想学武功的。”

“胡闹！一介女子学什么武功，苓儿学会琴棋书画就足够了，”苏老爷喝声说道，制止了苏苓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女子又不上战场，等到婚配年龄嫁人，相夫教子就足够了。”

“不可！”季苓急了，想反驳道，“为何阿父对男女的看法如此不同，为何女子就只能相夫教子不能有自己的前途，苓儿想问，谁说女子就一定只能是知书达理，而不能英姿飒爽？”

苏老爷意识到自己方才言重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苓儿，阿父不是这个意思，习武是一件漫长刻苦的事情，阿父不想让你吃苦，只想让你快乐的过日子。”

“可这不是苓儿的追求，”季苓语气中带着委屈，“苓儿想习读，同样也佩服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若是遇事，苓儿也有傍身的防身功底，日后我和阿姐也能相互有个照应，阿父你说是吧？”

苏乔虽然不知道苏苓从何有如此想法，可如今也站出来帮苏苓说话：“是啊阿父，苓儿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既然她能将扬琴学到如此娴熟地步，我相信武功她也定能刻苦钻研。”

苏老爷冷哼两声，并没有搭腔，苏夫人打破了沉默：“苓儿，阿父确实是为你着想，可以后苓儿在外要是遭遇不测，还能有着保命的本领，我倒是觉得苓儿这个提议未尝不可。”

“那我不会护着自家女儿吗？”苏老爷沉声问道。

“阿父只能护得了苓儿一时，可苓儿总归是要长大嫁人的，阿父不能护苓儿一世啊。”季苓喃喃开口，场面又是一阵沉默。

以前苓儿从来没有跟自己讨论过这些事情，苏老爷此时的沉默是在思考，苓儿原来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哼哼，明日再说吧。”苏晏自知一人说不过面前的三人，连忙转移话题，然后从三人面前溜走了。

季苓听见苏晏的口风变松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自知这件事是十拿九稳了，便没再在意。

“阿姐，你昨日不是说想要学习我那首曲子吗？”

“好啊，恰好我们可以试一下这架白玉扬琴！”苏乔美滋滋的拿起一旁的琴拍，示意季苓快点开始，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夜之间，苏乔直接化身妹控，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同苏苓待在一处。

季苓与苏乔并排坐着，两人的面前各自摆放了一架扬琴。

由季苓先行弹奏一段旋律，而后由苏乔重复，不过这一次的氛围明显更加轻松欢快。

想到上一次季苓教授苏乔时的不欢而散，两人都因为往事的幼稚之举而捧腹大笑。

“为什么我敲出来的音节，和你所奏的差异如此之大？”苏乔疑惑的又敲了一遍，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练习的一段正是节奏逐渐加强的部分，对一个人的功底和力量及其考验。

只见到季苓起身，抓住苏乔的手腕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你的力气不够，我牵着你的手再弹奏一遍，你这次好好感受一下我击弦的力度是由轻到重，逐渐渐进的。”

季苓带着苏乔示范了一遍，听见了旋律中应有的力度和气势，苏乔还觉得击弦的手有些发麻。

“原来我对着扬琴的道行还是过于浅薄，竟不知这节奏的强弱还可以通过力度的大小来演奏，”苏乔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腕，“不过我还真是小觑了这力度，竟然连手都被震得有些酸软。”

季苓点了点头，适当补充：“毕竟这本来就是一门击弦乐器，若是不后天勤于联系，手腕上的力度不够是达不到如此效果的。”

想到季苓这十二年学习扬琴的时光里，起初她因为弹奏出来的旋律毫无气势，为此流下了多少汗水，苦练胳膊上的力量，这才迈入了精通扬琴的第一步。

“阿姐加油，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定能参悟这其中的门道，日后我们便可以合奏乐曲了。”

房檐上的喜鹊在此处驻歇着，停留下片刻的恬静闲适。

树荫下姐妹两人嬉戏的欢声笑语，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