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甘州大旱(十一)(1 / 3)

加入书签

堂溪毓顿时语塞,这家伙竟然听得懂人话,害她出丑。她强忍着没翻白眼,故作淡定地说:“可曾见过一只蛙妖掳走了人?”

“为何要告诉你?”

男子说话极其冷淡,宛若湖底的冰,堂溪毓甚至拿捏不准他是敌是友:“莫以善小而不为,救人要紧,劳烦告知。”

“是你伤了蛟吧?”

堂溪毓不知为何心一凛,分明是蛟把她险些害死,多亏了道长——道长度气。

她恍然被拉至那日,她才想起道长当时的举动,如今脸红,都忘了眼前男子愈发疑惑的表情。他们两人互相看不透。

“你听不懂吗?”男子啊不耐烦道。

她怔了一瞬:“什么?你是他亲戚吗?他不过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不太想过多回忆,害怕扯开一处伤口,名为“阿旻”的伤口,连着止不住的血丝。

“伤得好,你刚刚说的什么,什么蛙?”

男子心情突然愉悦,还送给她一根针,贝壳质地。

堂溪毓稀里糊涂接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后转念一想,大概是有些恩怨,但她一点都不好奇,清嗓道:“大概是蛙人,约莫五百斤,掳走了一男子,大腹便便之人。”

“那我不知道。”男子接话极快。

堂溪毓后悔方才那么认真,对他抱有极大希望,否则现在也不会太过失落。衣领湿答答地贴在后颈,闷热出汗,何况她为了避嫌,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后靠,全靠手撑在地上。

“那打扰了。”堂溪毓欲接着后缩直至能起身。

男子挑眉道:“不过我好像瞧见过一个影子,往那边的沙漠去了。但你一个女子,恐怕够呛。”

“多谢。”

堂溪毓心里思衬起地形,他所指的沙漠其实不然,仅是光秃的没有植被的一块地,连生命旺盛的杂草都只是稀疏地,简陋铺在表面,东一处西一处。

她觉得这鱼夸大虚词,也因最后半句而更想证明自己。

白鱼幻化的男子见她毅然决然离去,什么也没说,似在等待一场好戏。

天色愈黑。堂溪毓顺着偶尔冒出的被踩扁的草寻找足迹,酉时一刻才见着眉目,得来全不费功夫。

纵使做好了准备,她仍被眼前之景吓得后背发凉——暗红色的血液浸泡枯草,荒凉的泥沙在暮色中染上绯色,她的心如同织好的布匹被一点点拆开,粗暴拆出最原始的棉线。

空气里弥漫着恶臭,是尸体腐烂了,甚至能听见远处秃鹫的声响。她浑身上下都想尖叫。

如同地狱的请柬。

符纸夹在指缝里,她寻不到血的源头一刻,她便不能安心一瞬。本是宽阔无比的地方,可远眺村庄一角和淡淡的炊烟,隐于天与山之间。

但她的路逐渐曲折,荒凉的场景似乎自带声音,无形中告诉她快走……但她不达目的不甘心。

她紧张到不敢呼气,甚至腹部隐隐作痛。于是每走一步,就要左右张望。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无边的墨色,忽远忽近的鸟鸣。以及不能判断真否的黑影。

她脑海只剩二字:“阴森”。

窸窸窣窣——似乎有人踩到杂草。

她迅速转身,什么也没有,大概是风。仿佛传来亡魂的□□。

她放松了些许,回头继续往前走——

一张蛙脸出现!

挡住了远方的人烟!

蛙脸还在笑,不,不算笑,是想张嘴咬人,无意将肉堆积起来!

他脸上的每一处疙瘩,感染成鸡皮疙瘩长在堂溪毓胳膊上,毛发竖起,她有些想吐,竟没想过这妖怪长得会如此恶心。不平整的绿皮肤如同膏药粘着他,有些地方被疙瘩戳穿,露出褐色斑。

暗红色的长长的舌头,似乎再上前,就要将她勾进阴间,甚至长着苔藓。

他两颗眼珠子直直瞪着她,宛若魔鬼的果实,堂溪毓脸色煞白,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刹那——

蛙脸更加逼近,蛙声低沉带有威胁,舌头卷起,眼看着就要勾住她!

望月轩内,捻乱狼藉,众人怯懦地不敢出一声。

苏绎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气愤,一字一句道:“唐姑娘呢?”

他甚至忘记自己能追踪术了。

家丁们摇摇头,有个侍卫急出了口吃:“她、她去找老爷了。”

暮色苍夷,青黛皱眉问道:“这镇妖符去哪了?”

他嘴皮子抖抖索索,说话更不利落,但又惧怕苏绎,便努力委婉道:“老爷……老爷说这张符纸贴在门上不雅观不吉利……正巧外头来了个男方士,说能帮他撕下来……老爷对这些布置最为上心……所以……”

“蠢才!”

苏绎愤怒地念出二字,不等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