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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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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问他前几日经过多少煎熬,他也没问我为了进来历了几番曲折,我们默契地将那些可能令对方不快的事情缄默于心,因为它们不重要,与眼前的朝夕相伴一比,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曾在夜里与他耳语,告诉他这样唯有彼此的日子我不知盼了多久,每一次他去北郊小院,我都希望他能多待一天、半天,甚或一个时辰也好,而每次他离开,我都要失眠一晚,抱着被子,嗅着他的气息,就是睡不着。许是我甚少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所以他听到时才会那样动容,给我深深的拥抱和绵长的亲吻,相拥着入睡,直到被晨曦吻醒。

过了不到半个月,我又稀稀拉拉来了葵水,心想幸好因事耽搁了没张扬,不然连胤祥也要空欢喜一场。我没精打采了一个上午,终于在洗完两盆衣服之后重振旗鼓,没关系,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萨其马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我整理好情绪回到屋里,看见他正书案前奋笔疾书,就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言片语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写什么呢?”

“请安折子。”他在笔舔里匀好墨,落笔又是一串行云流水的字迹。

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我就说吧,‘智者劳心’,所以十三爷就在这儿写折子;而‘强者劳力’,所以奴才只能在冰凉的水里洗衣裳。”

他笑着搁下笔,将我捞进怀里,坐在他腿上,一边搓着我冻得泛红的手,一边说道:“赶明儿你替我写折子,我替你洗衣裳,好不好?”

我怕被人看见,拧巴了几下,他却搂得更紧,恶作剧一般地看着我着急。我败下阵来,小声求饶道:“爷快放开我吧,这要是让门外的侍卫看见,还不得怀疑咱俩是龙阳断袖啊?爷只管把请安折子写得漂漂亮亮的就行,衣裳我一人儿包了。”

他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才放我起来,又顺手从书案边拿起一个信封交给我,说:“故友来信,我可一个字都没看啊。”

我一手揉着嘴唇,一手接过信封,那上面未着一字,他怎么知道是写给我的信?

“是莲珠送来的,给我的信封上写了‘十三哥亲启’,这封套在里头的一定就是给你的了。”他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思,解释道。

我很是高兴,立马拆开,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认认真真地看信。内容很简单,问我过得好不好,请我方便时去公主府一趟,她要同我叙叙旧。

我喜滋滋地收好信,对胤祥笑得一脸谄媚,“嘿嘿,玉树临风的十三爷呀,商量个事儿呗?”

他瞥了我一眼,拿起笔继续他的“歌功颂德大业”,边说:“明儿就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又指了指嘴唇,我瞅着环境还算安全,就乖乖地又在他嘴上补了一下,不想被他单手揽住,好一番胶着,分开时俩人都喘着粗气,我觉得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只听他说:“去和惠溱说话就好,不许多看仓津一眼。”

然而与惠溱的会面却未能成行,原因是我这一向不怎么生病的身体突然跟我闹起别扭来,先是浑身酸疼,紧接着就上来热了,直烧得口干舌燥,连呼出的气都是灼人的。胤祥急得不行,几次想请太医,但都被我拦住了,太医一搭脉,我的身份可就暴露了,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我说:“大概是月事未净,又沾了凉水,正赶上春天,就……咳咳咳……”话说不成个整句,就被咳嗽打断。

他急急道:“别说话了,好好躺着,我去拿酒给你擦身子。”

我无力地点头,一动又是一阵狂咳。

这一夜折腾得不轻,胤祥吩咐侍卫连夜去城里的医馆抓了几服行散退热的药,要来泥炉小瓮,亲自煎煮。他一个养尊处优的阿哥,哪里是会照顾人的,我几次闻着轻微的糊味,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盯着,提醒他到时辰添水、到时辰起锅,基本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煮了这碗药。可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滤出药汤,再耐心地把药吹凉,又亲自尝了一口,才送到我嘴边,我还是感动得鼻酸,就着他的手把那黢黑的药汤饮尽。喝完药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不实,能感觉到隔上一段时间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探试我的体温,替我换掉额头上被捂热的帕子,用细布蘸上酒擦拭我的手心脚心,半夜又被叫醒灌了一次药,接着又陷入睡眠,这回变成一个梦接一个梦,快要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时候,突然一脚踏空,惊醒过来。

“你可算醒了,要吓死我了!”这是我醒来后,胤祥说的第一句话,接着又说:“烧退了,现在还浑身疼不?要不要喝水?”

我点点头,“喝水……”

胤祥端来晾好的水,一手将我扶起,半躺在他腿上,一手喂我喝水。

我说:“这一宿你都没合眼?”

他放下水杯,双手环住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哪是一宿啊,你昏睡了两天两夜,要是再不醒,我可真的顾不了那么多,要去请大夫了。”

两天两夜……这期间,他肯定不假人手,事事亲为地照顾我,有夫如此,更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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