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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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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吃青菜豆腐,可只有那杯水,加毛尖也好,加猴魁也好,烧开了也罢,晾凉了也罢,始终是一杯水,平平淡淡,却一天也离不了。”

说话间,一条灯河已近在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放灯,但我仍被眼前的壮观场面震惊,从未见过这样多的荷灯同时漂浮在水面上,如火莲盛放,恣意而璀璨,缓缓流动的光晕与街上攒动起伏的人群相映成趣,仿佛要将水天人间连为一体,不给寂寞和悲伤留丝毫缝隙。

我惊喜地问:“这是什么河?永定河?金水河?”

花菇子忙着借旁边一个姑娘的蜡烛将我们灯芯的蜡烛点燃,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管它什么河,就是一条能放灯的河!”说着蹲下身,将灯放在河面,不断地拨水推流,口中念念有词。

我听不清她念叨些什么,却也被她的兴奋感染,把荷灯推了出去,静闭双目,两手合十,默默许愿,然后睁开眼睛,朝着我的那盏灯飘远的方向喊道:“走吧!走得远远的!”

话音刚落,便由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寸,我一来就听见你这句撵人的话。”

“啊!十三爷?!”“你怎么在这儿?”我和花菇子同时转头开口,但前一句喜大于惊的娇呼是她的,后一句明显不会说话的疑问,呃,是我说的。

十三阿哥调侃道:“爷怕你们银子带得不够欠了酒钱,让人家卖到通州去。”

不管怎样,他能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让我大喜过望,忍不住调笑道:“奴才们怎会那么傻呢?待会儿要去的当然是爷常去的地方,银子不够就报您的大名,让您来赎人不就得了。”

“哈哈……那敢情儿好,我只管把花菇子赎回去,你这么牙尖嘴利的,人家也定然不敢用,等把你扔出来,你可要自己记得回家。”

我说:“十三爷偏心,花菇子只会在您面前扮乖讨好,私下里可是不饶人呢。”

花菇子做出嫌弃状将我推到十三阿哥身边,说:“十三爷快把她带走吧,一晚上没精打采的,一说话又停不下来,可烦死我了。”

我被推了个踉跄,幸好有十三阿哥眼疾手快地扶住,才不至于跟那些荷灯一起奇幻漂流去。花菇子早有准备,笑着跑出丈许远,我尖叫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被十三阿哥从身后揽住,眼睁睁看着那小妮子一边朝我做鬼脸,一边跑远。

我红着脸挣了挣,嗔怪道:“十三爷忒不厚道了,帮着她欺负我!”

十三阿哥顺势将我转过来,与他脸对脸站着,他穿了件绛色大氅,领周的一圈黛色貂毛,将他衬得面若冠玉,眉宇间英气勃勃,目光却极为柔和,鼻梁与颧骨线条分明却不刚硬,嘴角、笑靥似都噙着蜜,让人不知不觉便要融化在这样的笑容之中。此情此景,我好像应该娇羞地垂目低头,再半挑眼帘偷偷瞧上一眼,可我偏偏移不开视线,仿佛被胶着一般,就这么久久的、痴痴地看着他,这一条街、一整晚所有的美好与光明集结在一起,也不及我眼前的这副容颜。

他腾出一只手将我的斗篷拢了拢,问道:“今晚上不高兴?嗯?”

我眨眨眼,说:“哪有?出来看花灯,自然是欢喜的。”

他用额头碰了碰我的,说:“从一出家门就不高兴,花菇子倒是蹦蹦跳跳的,可你一会儿看天、一会儿发呆,心思根本没在看灯上。”

我讶然:“一出家门儿?您一直跟着我们?”

他笑道:“没发现吧?我就说你心不在焉的,我跟了你们一路,花菇子都看见我了。”

“可您今晚不应该在宫里饮宴吗?”

“宴席没散我就回家了,听门房儿说你们刚走,我也跟着出来了,你们买荷灯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你愣是没发现我。”

“买灯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地问:“那我们说的话……您怎么能偷听呢?!”

“你当我乐意偷偷摸摸的?谁让你当着我的面儿从来不说真话,只管哄我高兴,每次想听你说说心里话,都只能借别人的口来问。”

我敏感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两个关键字,急急问道:“‘每次’?‘都’?难道今晚不是第一次?”

他挑挑眉毛,说:“嘿嘿,就兴你跟我藏心眼儿,还不许我自个儿搭过墙梯了?”

我又羞又窘,别过头去不看他,“谁藏心眼儿了?我好心好意地为您着想,您却跟人家合伙挖坑让我跳,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他只笑不语,我突然想起去年那场冷战的戛然结束,终于明白过味儿来,“那次出巡塞外,您和十四爷是不是串通好的?十四爷跟我说话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在屋里?”

他大笑道:“哈哈……若非如此,我怎能听见你亲口说你喜欢我?”

我恨不得立时钻到灯芯里去,跺脚道:“亏您还是个爷呢!净做些促狭事儿!而且,而且那句话,我哪有说过?”

“十四弟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怎么答的?‘奴才承认了也无妨’,可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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