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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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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一句话,我就成了十三阿哥府里一名使唤奴才,或许依他的意思,我该扮演的角色是他布在十三阿哥身边的眼线。对于这个身份,他起初表达得很隐讳,不知为什么,他似乎认定我是个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透的,可他循循善诱地启发了半个时辰,我仍是云里雾里,一副缺心眼的模样,最后还是十阿哥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把他们的本意告诉了我,末了还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问九阿哥:九哥,要不咱换一个?九阿哥不愠不火地答了句:不换,他傻得正好。这一问一答,竟让我半天砸吧不出来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总之,我就这样被安排,不,应该说是安插在了即将竣工投入使用的十三阿哥府,开始了“间谍”生涯。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能见到如皇上的儿子这般地位尊贵的大人物,虽然按照小说的惯例,穿越到清朝的姑娘们都免不了要和一位甚至几位阿哥纠纠缠缠,直到生命的尽头,但就我穿越过来这几年蝼蚁般的生活来看,这种馅饼砸顶的好事压根轮不到我,谁成想兜兜转转还是躲不过被宿命这盆狗血淋个正着——在那样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竟也能遇着皇子,还一遇就是俩;以那样糟糕的表现竟也能获得皇子的青睐,被赋予“眼线”这样高端的使命。事后想来,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其间还夹杂着些惴惴不安。

时至如今,自我走上这个工作岗位,已有整整一年两个月又三天了,这段时间当中,我没接到过任何来自“上峰”的指示,每日里只做些打扫书房、修整花草之类的轻巧活计,每月定时从管家手里领银子,日子过得比过去不知滋润多少。如此知足常乐,当得感谢之前几年过过的苦日子,只有经历过衣难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才能体会到温饱无忧是多么难得的幸福。

但我并不确定这样的幸福还能持续多久,且不论我尚未谋面的那位主子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单就我本身而言,这男装就快要扮不下去了,是年我已满十六岁,体征的发育已不是一条白布就能裹缠得住的,而且我也不愿意将半个脑袋剃光,这把年纪也不能像幼时那样胡乱剪一剪再用帽子遮上了事。这一年多来吃得好睡得好,个子蹿了不少,肉也长了些,整个人看上去不那么像难民了,加上皮肤还算白净,穿戴整齐时颇有些眉清目秀的味道,管家章伯甚至有意将他的小女儿说给我做媳妇,被我哼哼哈哈地岔过去几次,以为是我看不上他家闺女,便有些遗憾又很是理解地拍着我的肩膀说:看上哪家姑娘尽管告诉章伯,章伯给你做这个媒!如此热情周到,让我哭笑不得,虽然担心女扮男装欺骗九阿哥、十阿哥的事情败露之后还能不能保住这个饭碗、这颗脑袋,但也不愿意一直这样不男不女地尴尬下去。章伯对我男装的肯定,让我对自己的身材容貌产生了极大的质疑,就算还没发育好,也不至于这么雌雄莫辨吧?带着这一腔怨念,仗着一年多来攒下的好人缘,我陆陆续续从丫鬟们手里蹭来了衣裳头面、胭脂水粉,某一日趁着月黑风高,将自己反锁在屋里,悄悄地捯饬了起来。换上衣服、编好辫子,忽听见院子里有人声传来,由远及近,好不热闹,我好奇却不急着去看,眼下最吸引我的还是这些真正不含防腐剂的纯天然化妆品,刚拿起一只小瓷瓶,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就被一记砸门声吓得差点脱手摔在地上,边慌里慌张地将那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往抽屉里扒拉,边扬声问:“谁啊?”

“是我,老章!”

“啊……哦,章伯啊,有事儿吗?”我声音都跑了调,手忙脚乱地解着盘扣,可越着急手越不听使唤,紧靠上的一粒怎么都解不开,那边砸门声越发紧促起来。

“这孩子,睡个觉还锁门,快起来,十三爷来了,赶紧出来伺候!”

十……十三爷?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挑这么个时候来?我心里一急,脱口便问:“九爷、十爷也来了吗?”

章伯明显一愣,“没有啊……哎呀你就别问不相干的了,快点儿出来伺候着吧。”

听闻那两位爷不在,我顿时松了口气,也不跟那颗扣子较劲儿了,索性将已经解开的几颗一一系好,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看着没有什么不妥,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大大方方地打开了门。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章伯见到我的那一刻,手还保持着要砸门的姿势举在半空,瞳孔放大、下巴脱臼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要么就是以为我在房里藏了姑娘,要么就觉得我是个异装癖,会在月圆之夜化成女装……我没给他分析判断的时间,拉着他就往人声嘈杂的地方去,一边询问着情况,这才知道原来这府上的正主是在中秋宫宴之后又跟着几个哥哥出去喝了一轮,这会儿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了,可宫门已经下钥是回不去的,随行的小厮便把他送到这处尚未启用的宅子来了。按说这宅子迟早都是他的,来住一宿也无妨,可毕竟他的皇帝老爹还没正式下旨赐给他,如此贸然前来,恐怕不是那么说得过去的事情,然而这些并非我能操的了心的,主子有命,奴才听命,我既是名义上预备给十三阿哥贴身伺候的奴才,就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袖手旁观,因此顾不得认识我的人诧异的目光和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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