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昨夜她和三叔一直在提防戚青河跟其他戚家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宴席上，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倒是戚青河匆匆离席的举动值得探究。

章家早年有恩于侯府，也都一直断断续续的保持着联系，后来因为侯府出事在京城的地位不如从前，章家也有意无意的疏远了，这些年也没怎么过问。

不过顾灼华当时因为忙着处理侯府与顾家本家旁系之间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却听说了这么一个消息。

“三叔现在在哪？”

“三爷一大早便去上朝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呢。”春袖将最后一缕发丝弄好，说： “好了小姐。小姐，厨房里煮了醒酒茶你要不要喝一些再吃点东西。”

“端过来吧。”顾灼华懒洋洋道。

“好咧。”春袖三步并作两步朝厨房走去，春袖一走，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叩叩——

“小姐，章家小姐求见。”

敲门声响了两声，刘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知晓顾灼华可能刚醒，老刘静静的等在门外，等顾灼华收拾完。

“让她进来吧。”顾灼华打开房门，走到府中的凉亭上，凉亭四周是一片荷花池，以前侯夫人还在世时顾臻特意让人修的，也是亲自打理的。

后来侯夫人去后，顾臻也忙着边关的事，便将这里丢给了府里的下人。

每年一到时候满池花色出水芙蓉，顾灼华却觉得不如以前那般明亮绰约了。

侯府外，章如歌一身白色丧服，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眼眶红红的，显然一夜未睡，她似乎有些焦急，手指不自然的绞着手帕，时不时抬眼望向面前这扇朱红色的大门。

这时，面前的大门被人打开，侯府管家的声音响起， “章小姐，进来吧。”

踏进侯府的时候章如歌的心情一直都忐忑不安，对这位嫡小姐也仅限于幼时那一段短暂的回忆。

她本不指望顾灼华能搭理她，但没想到面前的大门却打开了。

侯府中的景色一如从前，那时她因为家族关系常常跟着长辈来到侯府，幼时不懂那些世家之间的利害关系，总是容易玩到一起。

后来逐渐懂了一些世家之间的弯弯绕绕后反倒生疏了，不似从前那般毫无保留。

她被人带到了凉亭处，见到那人裹着披风坐在院中，明明天气逐渐转暖，周围的人也都换上了薄衫，她却依然披着披风，面容有些苍白。

早就听说侯府小姐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府中养着，甚少出门，原来不是传言。

这样想着，顾灼华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章如歌回神，神色复杂的走进去，还未等她开口顾灼华便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若无其事道： “我记得你喜欢喝西湖龙井，宫里头给的上好的龙井，这可不容易喝到，我从三叔那儿拿过来了，你尝尝。”

一句话，章如歌心底的情绪复杂，说不清是因为这些年章家不闻不问的愧疚，还是顾灼华一如当年只有她变了的感慨，旋即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又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过来吗？”

顾灼华捧着茶，道： “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为了你家的事吧。”

看似询问却是陈述句，章如歌不由得看向她， “你知道？”

顾灼华： “刚知道一些你便过来了，这不难猜吧。”

这个时候章府应该是最忙的时候，章如歌却将事情丢给家族里的一众人跑过来寻她，若不是这件事十万火急估计也不会来找她。

果然……

她听见章如歌的声音低小，近乎哀求的说道： “灼华，我爹跟戚家的事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只能来求你了。”

“就当是看在我们年幼相识，爷爷跟顾爷爷有恩的情分上。”

说到情分，顾灼华轻抬起眼睑，淡声道： “你以两家的情分来威胁我？”

“没有。”不知为何，章如歌看着她的眼神竟觉得浑身一冷，低垂着眸子，轻声否认道：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想这样的。”

顾灼华冷笑： “你这么说，我倒成了不念旧情的人了。”

章如歌急忙否认： “不是的。”

顾灼华看着有些陌生的人，突然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我知道了，只是侯府如今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这件事待我三叔回来后再详谈，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合上茶盏盖，发出清脆的一声，冷淡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