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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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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和千里马一左一右跟在身侧,云杉葱郁,高耸入云,风景如画,教心中泛起了一股奇怪的贪恋。

顾五郎禁不住淡笑,眉眼都舒展了许多,因而也并未解释清楚,步伐轻快回去等汤吃。

许抱月会错意,也老老实实跟着回了火堆旁,将那团沙葱放好,满心纠结。

两手都沾着湿泥,若是用水囊的水来洗,那势必要弄脏了;可若不洗,让这位大少爷自个儿加调料?

“郎……”

话未出口,他已拔去水囊的塞子,端坐在木墩上,静静等着。

白鹤还以为是给它吃水,低头凑近了,教他一掌推开了,重复了数次。

许抱月便是在白鹤那接连不断的响鼻里洗的手,边洗还边乐:瞧这老兄,可算是生动形象表演了什么叫“嗤之以鼻”。

于礼,顾五郎也不该直视她的手。

可若不看,岂不是倒歪了?

这样想着,他便瞧见了许家小娘子同样挽高一截的袖口,唇角弯起。

和他一样,手腕与手背是两个颜色。方才,倒是还好意思笑他?

小插曲便这样揭过了。

末了,顾五郎甚是好心摸出张帕子给她擦去水渍。

许抱月也没客气,匆匆擦干后又问道:“郎君吃沙葱吗?”

她不扭捏,顾五郎也顺手接回帕子,微微耸肩,“吃的罢。”

许抱月又是气息一窒。合着这位大少爷,真是有一点点挑剔?

在山上,蘑菇也没有油来煎一煎,是直接下到水里煮的,只用盐来调味,闻着散发的热气,似乎也足够鲜美。

许平安捡了柴回来,也乖乖坐在一旁等着,不禁吞了吞口水。在流放路上,能吃热食的机会不多。

许抱月看着这样一大一小,并一匹高头大马,心中很有成就感。

这时候,第二个问题来了。

顾五郎各色东西准备得齐全,可只带一个陶碗。他就一人,带一个碗也是合理的。

问题是现在是有三个人。

许抱月只能舀了汤,再次请示这位大少爷,“五郎尝尝咸淡。”

大少爷还没动,他的马倒是鬼灵精,哒哒原地踏步,伸头就要来试。

顾五郎挥挥手,直指许平安,“你试试吧。”

“啊?”许平安有些没反应过来,正要伸手,教许抱月制止了。

她很有耐心解释道:“郎君尝着要是合适,我们也要下山回去了,长姐还在家等着。”

如此,许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解释道:“就像五郎送那锅羊肉一样,我们也没理由害你。”

闻言,顾望津便接过碗,里头飘着的白菇跟着晃了晃。他吹了吹热气,尝了一小口,简单的咸口,寻常的蘑菇汤,却意外合口。

经过了昨天那锅血雨腥风的羊肉,只怕是水煮沙土,他都觉着是美味。

壮士的眉结拧了,又散了。

想来是合适的。

许抱月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尚且要回头叮嘱他:“我看炭火还有,若是吃着过于清淡,也可再加些沙葱进去,洗干净、掐碎、丢进去就行。”

像操心的老师在考前画重点一样:首先,得洗干净;其次是掐碎,有手就行;最后,丢进去,也是有手就行。

大少爷,他能行吧?

“我留一把,放这儿?”她又问道。

少爷的马会自己找草吃,少爷他本人是不会的。

顾五郎也没拒绝,许抱月便留了一小把,剩下的都装竹篮里,挎上篮子,再去抱了一捆干柴,安慰和她一样空着肚子的许平安:

“等回了家,我们也煮一锅,一人先舀一碗清淡的,趁着火还在,再加些麻麻菜和沙葱。你和长姐在京里吃得了韭菜吗?沙葱长得像葱,实际味道比韭菜淡一些。”

“吃的吃的,韭菜味儿大,但很美味,吃完漱口不出门交游便是。”许平安也跟着抱起了一捆干柴,还要笑眯眯补上,“二姐做什么,我都吃的。”

看看,多么好养活的小鹅子。

“那等回去,我再想想法子,能不能烤几个蘑菇来吃,上头放些蒜泥,掺些辣椒酱,可好吃了。”

“想来定是好吃的,长姐也会喜欢的。”

看看,情商还特别的高。

许抱月领着他走远了,边走边说些家常美食,说着说着会笑出声来。

论如何培养小鹅子做家务的积极性:吊着一根胡萝卜,吸引着驴子前进。

许平安不知二姐笑什么,但也喜爱这样轻松自在的氛围,跟着笑了笑。

姐弟二人欢快的笑声飘荡在山谷里,传回吃汤的人耳中。顾五郎莫名也是一笑,自顾自和白鹤说着话:“你说,日后顾家被定罪流放,我们是否也能如他们一样笑出来?”

白鹤莫名其妙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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