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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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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一件件打开。宋维蒲从卧室找到阁楼,连自己遗失多年的幼儿园毕业照都照出来了,也没见到木子君说的那半串玉手链。

金相绝东西是放得很规整的,找到最后,所有首饰其实都在首饰盒里。几副珍珠镶的耳环戒指,以及一枚荷花样式的簪子,也就仅此而已。

阁楼里全是灰,他把首饰盒盖上,后知后觉地咳了两声,这才觉出自己荒唐。

找到了又怎么样?找到了他会把东西给木子君吗?金相绝从没提起过木子君的爷爷,她一辈子活得潇潇洒洒,大概率是没把这个男人放在心里。至于那串“恩爱两不疑”的手链,说是定情信物,他却从小就没见过,该不会……

宋维蒲有点同情地想,该不会是这位苑爷爷单方面的定情信物?毕竟据他所知,他外婆虽然一辈子没结婚,但一把岁数还会出门和较帅的华人老先生跳交谊舞。

男人啊,宋维蒲想。

还是不能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

天色已晚,他把翻乱的东西一样样放归原处,继而去拉沿街的窗帘。金相绝生前每晚都会靠在窗边往街上看,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维蒲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没好奇过她在想什么。他竟然在金相绝去世的第二年,开始对她的故事产生好奇。

而且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亲自接来的那位烫手山芋。

那天过后,宋维蒲没再联系木子君,她也把精力投入了开学后的生活。房东仍然不太友好,舍友仍然十分冷漠,不过课程忙起来就不用管太多,偶尔隋庄和由嘉还会来找她吃饭。

只是偶尔半夜睡醒,看见手腕上的玉珠泛着冷光,心里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怅惘。

宋维蒲没有义务帮她,她也没打算把希望全寄托对方身上。这是她自己的事,她应该自己想办法。只是她初来乍到,连自己的生活和学业也只是勉强维持。澳洲的华人社会说开放也开放,唐人街门庭若市,随意进入。可说封闭又似乎极度封闭,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时代印记,新的留学生和老的移民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这样一筹莫展地想着,拇指摩挲着玉珠上金边玫瑰的凸起,有了一个模糊的灵感。

第二天。

还差三分钟下课,木子君手机振了一下,看见了由嘉的消息。

由嘉:[晚上要不要去体验一下墨尔本的夜生活?]

木子君:[夜生活?]

由嘉:[哎呀你就当去练口语]

木子君:[晚上有点事,得去趟图书馆]

由嘉:[知识哪有帅哥好看!!!!书本哪有腹肌好摸!!!]

木子君:。

没想好回什么,下课了,她干脆发了个表情包搪塞。学生们从教室鱼贯而出,她跟在最后,心不在焉地往图书馆走。

无头苍蝇,乱撞也得有个大概方向。她昨晚捋了一遍手里的几条线索,觉得还是得把唐人街当成突破口。

刚开学,图书馆的座位并不紧俏。她找了个位置放书包,然后就往东亚馆的位置走去。馆区内部又按东亚各国研究分出区域,她沿着中国区的方向找,很快找到了墨尔本当地的华人报刊和几本以唐人街发展为主体的学术书籍,中英都有,华人报刊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她也懒得往座位的方向拿,在地板上盘腿一坐,直接一张张地翻阅。

她想找一个网上查不到消息的老地方,叫长安旅店。

以前信息不如现在发达,上点档次的店面开业,总归是要在报纸上刊登的,类似现在的“盛大开业”。报纸越往前翻越看得头痛,繁体小字,甚至油墨褪色,笔划都模糊了起来。书架阴影投在泛黄的报纸上,让字迹更加不清晰。

木子君捶了捶麻掉的腿,手扶住书架最底下的那层木板,把自己往外挪了挪。

光线好一些。

于是她又撑着地板,往外挪了一点。

然后就有人踩到了她的手。

对方没踩实,她及时回头,看见一个人抱着高高一摞书,已经被遮挡了视线。他似乎感到了异常,身子微微侧了下,发现脚下有人的瞬间急忙把已经迈过来的脚步收了回去。

木子君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免遭踩踏,那一摞书就从左边歪倒,然后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她身上。

……

知识哪有帅哥好看,书本哪有腹肌好摸。不过这两样东西砸下来的眩晕感,还真是可以和陷入爱河相媲美一下。

宋维蒲把书重新码齐后又在她身边蹲了半天,木子君眼前终于不冒金星了。对方这才松了口气,伸手示意她可以拉自己起来。

木子君反应迟钝地看了他手心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回旧报纸——油墨本来就褪得不大清楚,被砸了一下,现在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男生一愣,随即单膝跪着在她身侧蹲下。

“这是80年前的华人报纸,”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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