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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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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离远远便瞧见了候在宝慈宫门前的香叶。

她倚着莲雾走下轿撵,懒洋洋地抬眼:“香叶姑姑。”

妇人的黑发被尽数梳成高髻,发间滑亮,还隐隐透着桂花香气,衬上挺拔的脊背和恰到好处的笑意看起来一派端庄肃穆。

香叶行礼,没有过分谄媚也谈不上冷淡:“荣常郡主万福。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奴婢领您去安寝的偏殿。”

姜可离浅笑着,任由香叶带路。

往日的这个时刻,太后恐怕还拉着后宫妃嫔打叶子牌呢。

自己不过是半个月前顺走了她的琉璃盏,怎得还如此小气,连见上一面也不乐意。

今日入宫稍显匆忙,含桃被留在侯府内守着琼华院,姜可离此番只带了莲雾一人。

主仆二人跟在香叶身后往偏殿走去,一路上静默无言。

瑾国自古以东为尊,宝慈宫的东偏殿虽不比正殿,但也还算雅致。

往日里冷清的东边阁楼内今夜竟也挂上了灯笼,摇曳的光格外显眼。

“东阁可是有客人?”

香叶顺着姜可离的视线望去,神色不变:“是梁夏的公主。”

姜可离提起了兴趣:“梁夏送来求和的质子?”

两国交战,梁夏势颓,主动提出和亲以求休战。

瑾国庆元帝并不好战,爽快地签订了和平盟约。

如今梁夏公主抵达瑾国,庆元帝下令不得苛待,众人心里清楚她的质子身份,可到底不敢明说。

也只有这位荣常郡主,言行举止皆肆意随心。

香叶垂首,未曾应声。

姜可离也不在意她的沉默,仿佛只是一时兴起随口问询。

……

半夜时分的银镂檀香床上,姜可离紧闭双眸,费力想从梦境中挣脱,可始终无法动弹半分。

直到梦中面容模糊的侍卫将剑径直捅入她的心口,撕裂般的痛感让她猛地坐起,冷汗涔涔。

床榻边莲雾沉沉睡着,姜可离拢紧披风,从一旁的金匮底下摸出之前藏匿的浮春酒,独自往殿外走去。

她用绣帕掸去殿前踏跺的尘埃,寻了个惬意的姿势坐下。

适才梦魇的场景历历在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烦躁笼罩在姜可离的心头。

在梦中,她委身于狭小的车厢内,马车扬起滚滚尘土,兵器碰撞和挣扎哭喊的声音都被甩在身后。

逃亡的路如此漫长,让人几乎看不到尽头。

姜可离不愿再回忆,抬手将醇香的酒倒入杯中,仰头一饮而尽。

屋外月明星稀,偶有几声蝉鸣,为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添上几分生气。

眼见一瓶罗浮春已见底,姜可离蹙眉,正欲起身回殿内再拿。

忽而飘渺的琴音贯入耳中,她抬眸望去,是东边阁楼方向。

瑾国宫规森严,入夜后众人皆不可随意走动。

不过在姜可离眼里,向来没有“循规蹈矩”这一说法。

何况酒意已有些上头,她当即换了个方向,沿着花荫小径循着琴音向前。

宝慈宫东边原是一片供太后赏玩的桃林。

如今盛夏,桃花虽已不在,但仍有清甜香味在林中飘荡。

不过走了一刻钟,姜可离就望见了弹琴之人的身影。

素衣女子端坐在八角亭内,及肩的面纱隐去了模样,清扬婉转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姜可离出现在桃林入口时,温砚就有所察觉。

但他并无动作,只自顾自地弹奏着曲乐。

直到这位传说中的荣常郡主走至身前,他才浅浅抬眸。

佳人双颊已染上绯红,石榴色披风裹挟仅着寝衣的曼妙身躯,更衬得姜可离有万般风情。

明亮的眸子带着微醺的迷离飘渺,镶金步摇在髻边晃动,像是定要在他人心底溅起涟漪才肯罢休。

一曲终了,温砚抱起琴,起身朝姜可离颔首。

“荣常郡主。”

姜可离走近,目光流连在面前女子身上。

服饰虽与瑾国礼制相差甚微,但仍能看出不同之处。

想来这深夜在桃林拨弄琴弦的人,就是那位梁夏公主。

对方并未对她的打量表示冒犯,于是姜可离借着醉意再进一步,幽幽的酒香就这样将两人缠绕在一方天地。

温砚的乌发仅用一根青玉簪绾起,腰肢纤细,楚楚动人。

容貌掩盖在面纱之下,反而更显清丽出尘。

就是这身量实在过于高大,似乎有异于寻常姑娘。

不过听闻梁夏崇尚武力,想来即使是贵女,也应时常强身健体。

姜可离眯眼,白皙的手就这么攀上了温砚的肩膀,手下的坚硬触感让她下意识蹙眉。

但被酒扰乱的意识足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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