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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谜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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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宁观相处得越久,齐玉锵背上冒冷汗的时间便越多了起来。

比如她没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说袖月枪为什么没带来,只能对他说是和亲之前父王不准,说女儿家嫁人了就不要舞刀弄枪了。

谁知宁观毫不在意:“那你想要的话,孤派人去给你接过来。”

她只好装作大度地一挥手,“不必了,宫里也施展不开,就让它呆在自己的地方吧。”

真正觉得有些大事不好,是从她在玉衡宫向连驭雪要了一把剑开始的。

那日连驭雪着实带了不少东西来,大大小小的剑便有六把,摆在院中的木台上熠熠生光,齐玉锵一时忘我,凑上去仔细端详起来。

连驭雪在背后出声:“原来贵妃娘娘也喜欢剑。”

“儿时练过一些时日,有些感情。”她随口一答,却惹来宁观一阵笑声,齐玉锵也没在意,指着其中一柄剑身如水波般弯曲的向连驭雪发问:“这把剑如此奇特,可有名字?”

“平羌影。”连驭雪指指剑柄上刻的字,“这把是唯一的女子剑,铸剑的夫人早些年便过世了。”

“她喜欢李太白吗?”齐玉锵接嘴,“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大约是吧,臣尚未找到她的其他作品。”连驭雪答。

“既然是女子剑,想必连大人也不会自用,此剑可否送我?”进宫快半年了,她还是没记住尊称,说出来才意识到。

连驭雪抬眼定定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

此后连着几天下雨,宁观都没来。好不容易这天见了晚霞,瞻影轩众人便都聚在那株不开花的海棠树下聊天,乞巧节快到了,女婢们正在练习当日的穿针游戏,一直玩到二更天才散。

齐玉锵却睡不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爬起来准备去看剑。

早些日子打下来的莲蓬已经被吉云收拾了,拿网兜装好放在了正殿前侧的水缸里,百色国的夏天要一直热到八九月,只有井水是冰凉的,用来放果子最好。

她站在水缸边打量了一会,伸手拿了一个最饱满的莲蓬。

吃饱了莲蓬,齐玉锵深吸一口气,右手提剑向前一招平刺。

月色一如既往地亮,这把平羌影便仿佛化成一条随水流动的银蛇,一剑刺出去寒光百转,又变刺为抹,剑光两道从近前栽种的草木上掠过,削下来几簇枝叶。齐玉锵暗道一声“好剑”,连蹬几步,行云流水般接连四剑往院墙边最高的那棵樟树顶奔去。她用的都是些基础的剑招,身法却灵动,顺着上撩的剑势脚尖数点,攀住了粗枝一荡,右手一扫,劈落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树枝来。

树枝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靠在东边寝殿窗棂下打瞌睡的绿橙,“谁?”

齐玉锵穿一身浅蓝的香云纱寝服挂在枝头,宽大的裙摆和没挽起来的黑发一起飘荡,冲她莞尔一笑:“别喊了,是我。”

绿橙闻声望过来,张大了嘴正要尖叫,被另一侧门边疾步赶来的青桃死死捂了回去。

她捂着嘴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不是女鬼而是齐玉锵,连忙几步跑过来站在树下张开手:“娘娘你快下来!”

齐玉锵正要回答,眼风一扫却瞥见围墙上有个人影爬了上来。

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剑比脑子更快,她人已经跟着剑一步向那人影刺去:“何人大胆?”

那人手里攥着一把玉骨折扇,挥手在胸前一个横上挑,险而又险地打断了她突入的攻势。

竟是宁观。

他侧身用空着的左手揽住她的腰,转了两圈卸下冲力,才从围墙上带着她纵身跳下。

“妾有罪,险些刺伤了陛下。”齐玉锵心里突突直跳,也不顾地上青砖还湿着,直直往下跪。“是孤翻墙吓着你了,不怪你。”宁观伸手扶住她,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彩:“你的剑法果然是‘练过一些时日’。”

“一时情急,死马当活马医。”齐玉锵勉强笑笑,准备抬手整理一下形容,猛然看见自己手上因为攀树枝弄得泥水混杂,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便要往衣服上擦。

宁观嗤笑一声,抓住了她的手,从袖笼里掏出一条绢帕,替她擦起手来。

气氛一时凝固,齐玉锵在脑中飞速思索,他为何会深夜来翻瞻影轩的围墙。是在怀疑她吗。宁观却什么也没说,替她擦完了手,又在她水缸里捞了一个莲蓬,送她回到屋里睡下,才低声道:“孤明日还有早朝,今日便回千帆阁了。”

说完他便真的走了,没叫人起来开正门,听动静是从围墙上又回去了。

齐玉锵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这之后却没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只在一日比一日的炎热中,乞巧节如约而至。

头天瞻影轩就在吉云的带领下开始收集“鸳鸯水”,即将白天与夜晚的水混合在一起,说是这样做的“验巧”才是真正灵验的。吉云已经年近四十,在二皇子府时便已有了家室,人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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