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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家大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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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儿口中的救助站听起来颇具规模,其实就是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搭起的草台班子。

站长是个50多岁的大叔,姓李,本职在单位做文书工作,早年丧偶后打了好几年光棍,期间一直只有养的猫陪在身边,对猫感情很深。之后续弦的妻子讨厌猫,他就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偷偷养。

最开始租的房子附近有很多流浪猫,他去看猫时也会顺手给流浪猫喂些罐头,喂熟了索性也都带回去一起养了。左邻右舍知道他喜欢猫,有在哪里碰到流浪猫就都知会他一声,让他去抓。

渐渐地,他因为收养流浪猫而在圈子里有了些名气。他为人耿直和善,大家碰到棘手的情况都向他求助。他也因此救了许多卡树上、卡铁丝网、卡下水道里的猫,也算是初步接触了一些救助工作。

这么一来二去,被他金屋藏娇猫越来越多,房子渐渐装不下了,他就在三环边上租了个院子,把所有的猫都移了过去。那里也就是现在的救助站。

陈以诺把猫包背在胸前,坐了会儿公交,下车后爬上一个小坡,院子就在眼前了。一棵大榕树稳稳地从院墙里舒展出枝干,遮蔽住二层小楼,外墙红砖上遍布着爬山虎,将整个院子包裹起来。门口像模像样地钉着一个竖铜牌,上书“C市猫咪救助中心”

陈以诺戴上口罩,她小时候有过哮喘,吃药控制后虽然没有再复发过,但身体素质一直不大好。接触一两只猫没问题,可救助中心那么多猫,保险起见,她进去前都会戴好口罩隔绝猫毛。

走进院子,就见一个两米多高的简易笼子,是用铁网和不锈钢扎起来的,上头盖了个顶棚,勉强能遮风避雨。

笼子里是巨大的猫爬架,边上放着几个猫砂盆和大食碗,条件比起外边是简陋不少,但绝对整洁干净。

李叔就蹲在笼子里喂猫。各种救助而来的流浪猫,各种品种,从幼年到老年,围在李叔旁边喵喵地叫着。

陈以诺熟络地走进笼子,开玩笑道:“李叔,小心别把腰又折了。”

说着她把怀里的猫包放在地上,想要接过李叔的工作。

朗泽光透过猫包的口子往外看,外头不少猫都注意到他了,冲着他哈气,很不欢迎他似的,好像随时要扑上来咬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李叔说,“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呢。”

“静音了没听到。”陈以诺他旁边蹲下,不好意思地捞过两只猫,边撸毛边问:“您找我吗?”

“我不急,”李叔手上动作不停,朝楼上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阿香倒是急着找你。”

李叔见了黑猫,又补问了一句:“对了,芝麻割了吗?”

这话把朗泽光听得直接炸毛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惦记着他的下半身!

陈以诺打了个哈哈,“还没呢,那我先上去一趟。”她顺手拎过猫包,解救了身处惊怒中的朗总。

经过一楼楼梯口的房间时,陈以诺忍不住停住脚步,推门进去。

这间房间算是救助中心的特殊区域,里头的猫多少都有些异常。

一只眼睛的、瘸腿的、少了两条腿全靠前爪爬行的……有的甚至伤还没好,巴扎的纱布上还有血色。

朗泽光看到这些不同寻常的猫,深深地震撼了。

朗总的思想,再极端点都快要成社会达尔文主义了。通俗来说,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落后就要挨打。

他认为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弱小的生物被规则排挤在外,退缩到社会的角落苟延残喘,再正常不过了。

朗泽光从来不屑于在弱者身上停留目光,从小生活优渥的他,这还是第一次直面这血淋淋的惨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在猫的身体里,他身上一阵阵地幻痛,好像那些猫受过的伤都在自己身上重现了一遍。

他忍不住看向陈以诺,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姣好的面庞上,没有嫌恶,也没有同情,就只是她平时贯有的淡淡微笑。

陈以诺开了几个罐头,熟练地喂起这群猫。

“咪咪,今天看起来不错嘛。”

“芒果的眼睛恢复得可以啊。”

“小皮吃慢点,别急,还有呢。”

陈以诺往储存箱里一看,空空如也。她手上这就是最后一罐了。她叹了口气,还是上楼去找阿香了。

阿香是站里兼职财务,中等身材,少白头,一见到陈以诺就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你可算来了!”

陈以诺看了眼窗外,阿香心领神会地把窗户关上,确保两人的对话不会传到楼下后,他问:“你的项目怎么样?”

陈以诺无奈答:“被无良老板毙了。”

包里的黑猫:“……”

陈以诺问:“你那边呢?”

“银行不同意贷款给我们,房东那边也不能再宽限了,就这最后一个月,再交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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