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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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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飘散在冬日寒风中,扶着她的婢女低首不敢答话,拉着她往公主府外走。

“姑娘咱们得快些回去,公主府不宜久呆。”婢女说着话,手上用了力道,强拉着晚凝。

避而不答,便是已经答了。

可晚凝天真,不明白旁人避而不提为她留的那份体面,反而执意要求一个答案。

她步伐凝滞,不肯动作,望着婢女又问了句:“她们口中说的人,是卫临淮吗?”

眼见她执意要问,不肯离去,婢女无法,心下连连叹气,只得答话。

“方才她们口中所提的,的确是世子,至于其它的,奴婢只是寻常侍女,不敢妄言主子的私事。姑娘,此处实在不宜久留,您的身子也不能受寒,奴婢求您了,快些和奴婢回去吧。”

婢女说出是卫临淮的那刻,晚凝眸中微光点点碎裂。

公主府和国公府不过一墙之隔,出了公主府到国公府门前,也就是百十步的距离。

可这样短的一段路,晚凝行至府门前时,却觉得十分漫长,漫长到让她心生怯意。

停步在国公府门前石阶处之时,晚凝想起了半年前第一次踏进这里的自己。

她自幼长在南海边,从未离开过家乡,初到长安时,不是不怕。

可那时卫临淮陪在她身边,同她一道踏进府门,告诉她,这是他在长安的“家”。

纵使国公府门庭如何显赫,纵使当时的晚凝如何忐忑。

只要卫临淮说那是他的“家”,她就也告诉自己,这里是她今后的家。

所以她登门之时,并未胆怯,并未忧恐,反倒满心期许,盼着和他在长安的生活。

一晃半年过去,这半年来,他远赴别处,她等在此地。

半年来如同幽禁般被困在府宅内,那一次次的难堪和冷眼,也曾击垮过她,只是每一次,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卫临淮会来接她。

可她从未想过,撑着自己熬过这半年无数个日夜的心心念念,会在和卫临淮重逢后,变得这样苍白可笑。

晚凝望着眼前的国公府门庭出神,眼里神色迷茫空洞。

今日是她这半年,第一次踏出国公府的府门,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眼前门庭显赫的国公府。

如此显赫的地方,真的会是她的家吗?

他们口中的国公府世子卫临淮,又还是当初南海边那个在渔船上陪她看海边明月的人吗?

那些日日夜夜的亲密缠绵,那些小夫妻的轻言絮语,好似已经隔了很远很远。

他想起他的名姓,想起他的身份,想起一切显赫的过往。

而这些,对于晚凝而言,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让她看不清他……

晚凝低垂眼帘,藏下眼中的水雾,喉咙微哑,带着酸涩,缓缓道:“我不想见卫临淮了,我要回家。”

少女一腔孤勇,为着心爱之人离家万里,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勇气也会点点耗成胆怯。

晚凝话落后,挣开婢女撑着自己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可她身子实在太虚太弱,不过刚一挣开旁人撑扶走了半步,整个人便摇摇欲坠。

婢女慌乱不已,赶忙重又拉住她。

“姑娘说什么胡话,国公府不就是姑娘的家吗?”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家在南海,不在这里……”晚凝摇了摇头,连连说着不是。

她余烧未退,出门一遭,心绪又来回波动,说着话时,眼前便已经迷蒙。

瞧着她神色,婢女心中惊惶,唯恐拦不下她,没想到本就迷蒙的她却昏了过去。

婢女抱她在怀中,探了探她的脉搏,压下慌乱,忙请郎中再过来一趟。

郎中来瞧过后,只说是伤寒旧病不曾好好将养的缘故,又一再叮嘱务必要好生养病,绝不能再吹风受寒,否则小病也会拖成大病。

这一连来了两趟,郎中走时还念叨,现在高门大宅里的妾室借病争宠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莫说是郎中,就连伺候的奴婢,心中也是如此觉得。

晚凝不过一孤女,无依无靠,真要离开能去哪里呢?

他们个个都觉得她无处可去,无枝可依,也都认为她即便口中说着要离开,实则却不过是借此闹一闹,好让卫临淮多怜惜疼爱一些。

就连病痛,也可以是求他垂怜的算计。

或许卫临淮,也会如此想。

婢女给晚凝喂了药,又在内室点了安神的香,随后便去了卫临淮院中候着请罪。

今日,卫临淮随卫国公一道入宫面圣。

明明是圣上下旨传召,临到两人入宫之时,里头的皇帝却让内侍传话说,圣上龙体欠安,要他们父子二人在殿外稍候。

这一“稍候”,就候到了日头西沉。

随行的还有一个西北将领,那将领等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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