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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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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缺口为玦。

伍宁看到玉玦上有过雕刻的痕迹,缺口处的直径略粗,造型是某种动物的头部。那动物似乎张着嘴,想要咬住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伍宁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道。

被离说:“衔珠龙。”

原来是条玉龙。伍宁仔细地将这枚玉玦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可它口中并没有衔着珠子啊。”

“我正在寻找。”

“是在哪里弄丢了吗?”

“嗯,差不多。”

真是一个暧昧不明的回答。

这人想拿这样的小物件来哄她开心,却并没有要将其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的意思。

伍宁将玉玦从被离的掌心拿起,用两根手指捏着。玉质温润,龙鳞的雕工细致得不像是这个时代的造物,虽然没有装金,却让人直觉非同一般。作为逗小女孩开心的道具,它似乎太贵重也太正经了。

“谢谢……”伍宁迟疑地收下了这件毫无使用价值的礼物。

鬼面相师从自己的衣摆上拆下几股线,动作熟练地缠好,又从伍宁手中取过玉玦,将红线从龙背上的一个洞孔穿过:“可要藏好了,别让其他人看见。”

“我贴身戴着,不会被人看到。”伍宁用红线套过脑袋,将玉玦佩在胸前,又将衣襟交叠好,让玉玦彻底被深衣的布料给遮盖住,“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我哥也不行吗?”

“让你那位兄长知道你与男子私相授受,他定要杀了我不可。”显然又是在开玩笑。

“我们都一起骑马了,我哥是不是要追着你杀一百次?”伍宁揶揄道,“如今礼崩乐坏,他又怨大仇深,哪里有空管我?”

“这话要让伍子胥听到,他可要伤心了。你是他唯一的家人。”被离说,“是他唯一能在乎的人了。”

“这话说的……好像若有其他选择,他就不会在乎我了。”伍宁皱眉。

“你们也当了七年兄妹,他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

伍宁斜了他一眼:“我只清楚你们这些男子,都擅长互相打掩护,心照不宣,默契得很!”

事实上,她与那复仇狂哪来七年兄妹情?两三个月都说多了。

……但细一想,那人待她这个“唯一的妹妹”的确还行,若不是他不嫌麻烦地带着她这个病秧子从城父出逃,她早就该去黄泉地府,见她那“素未谋面”的爹娘了。

他如果真的全然不在乎这个妹妹,那他早就该把她丢下。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实际的人。

伍宁认输似的垂下肩膀:“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干活吗?”

“我方才看到伍子胥也来了这渔村,你不同他一路走?”

“我不想和他一路。”话是这么说,她脑子一热才跑了出来,还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回去。

被离也没多说什么,将她抱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骑了上来。

“我哥要真在乎我,现在肯定已经追上来了。”马儿开始疾驰之前,伍宁回头往江边渔村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并没有看到那从头白到脚的鬼影,“他就是不在乎嘛。”

“他不是不在乎,他是觉得我靠谱。”被离在面具后笑了起来。

伍宁无语。

被离说的好像没错,他看着虽是个不着调的神棍,却莫名能让人感到安心。

就好像在异国街头看见五星红旗似的。

马匹上了大路,开始加速,马蹄在风中得得地响,将闲杂的声音全吞了个干净,也让伍宁的思绪乱了起来,脑中无端回荡起一个声音。

……只做对的事,是没有办法向一国之君复仇的……

及至到了下一个村庄,马匹改成步行的速度,伍宁见缝插针地问道:“被离,你说如果一个人的愿望会导致很多人的牺牲,那这个人还应该坚持去完成这个愿望吗?”

被离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如果还有余力考虑牺牲的问题,就说明这个愿望还不够强烈。当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发愿者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除了达成愿望之外,他不会去考虑其它。”

“他面前的两条路并不是坚持和放弃,而是——成功,和失败。”

“不成功,便成仁……”伍宁嘀咕道。

“相师,你又来啦!”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伍宁探出头去,看到一名肩上扛着一头麝鹿的猎户。

“今年各地的收成如何?大王会减赋吗?”

被离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今年丰作,税率不变,农家可以自留更多粮食。”

“嘿,农田收成好,今年山里面的家伙们也个个膘肥体壮的,看来能过个好年了。”猎户露出了一个粗糙的笑容,嘴唇的形状在乱七八糟的胡子里被模糊成了一条黑线。

他得知了自己最想了解的情报,也不再与被离啰嗦,扛着着他那头肥美的猎物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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