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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君(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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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怎会有这么傻的人?明明自己先见死不救,明明他已经身受重伤还要强行运攻来救一个负心的陌路人?

莽荒被伤得不轻,比先前速度不知快了几倍,飞快爬行冲到二人面前,掀开血口准备杀二人灭口。

清黎黛眉紧紧蹙起,杀机不可遏制地从明眸流露,抬眸冷戾,挺直腰身。口中念念密语,越念胸痛愈发撕痛,脖颈青筋暴起,皮肤发紫,而此刻她通通浑然不顾。

黑蛇谷群蛇出动,密密麻麻的花蛇、青蛇、黑蛇倾巢而出,泱泱一片压上莽荒,疯狂撕咬着莽荒的鳞片,一片一片被群蛇拔出、咬破,血肉迷糊,脓血从鳞片缝隙见深处,浑身浴血。一代灵蛇,难以敌万蛇,挣脱无果数刻,躺在血泊之中。

看见莽荒惨状,清黎心里倒有一点畅快,一袖子抹去嘴角黑血,匆匆拿了蛇毒便托着男子一瘸一拐走向洞口。

夜间月冷,风轻轻吹过拂乱杂花,花草影子如藻般流在荷塘月色中,清水池亮,偶尔可见一星半点的远星。

清黎扶着予安,将其依靠着古树,扯开他血色的衣衫,见他胸膛皮肤发紫,青筋脉络颜色深沉如织网一样刻在身上。身上白净,只是多了些或深或浅的新伤,刀痕交错,招招致人于死命,无法想象此人如何拼着这股子毅力撑到此处的。

她一声不吭舀起一池子湖水,净了净手里的小刀,面色沉重地一刀一刀将腐肉割除,将死皮连连块剔出。

接着扯下自己衣角的薄纱,把包里的草药碾碎合在一起,当做敷贴直接贴了上去。

男子因毒血入心又强行运动,此刻已经晕厥过去,嘴角紧紧抿着。

碎肉、腐肉和着血,被她剜在地上,她凝着眉再去探了探男子的脉搏。倒是尚有好转,只不过依旧是垂死之兆。她滑动指尖再去探上他的二脉,又掏出小药瓶,放出祛蛊。

指尖沾了沾黑血让祛蛊吸引,须臾片刻,祛蛊精神异常,四脚发软无力直接倒了下去。养蛊之人,通体与蛊合一,密不可分,除非其中一方身死方不受其牵连。清黎也觉得胸口一阵闷疼,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了。她咬着牙关,一刀子了结了祛蛊的性命,才渐渐恢复如初。

她顺着气息,连喘好大口气,才觉后背已经汗津津一片。

好强大的药力,就连她这种自幼接触五毒之人都无还手之力,何况普通人。

所幸,她终于搞清了此毒的来源。能让人虚弱无力、内力全无的只有晟国的化骨散,此乃皇室密毒,传闻只需一两入酒便可让人散去十年功力,沦为一个废人。此毒阴险,又不轻易见人,清黎也只是听过直到今日才真正所见。

化骨散极难炼制,配方难寻,其中便有难得一求的千年寒冰。本就难寻,此冰还需要在火上炙烤七七四十九日不融,最后砸开取其冰魄入毒,才可炼制一勺化骨散。

此等名毒,药材金贵堪比一座城池,也只有财大气粗的晟国有着闲心炼制。

清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予安,身受重伤却依旧高风亮节。即便额角、衣衫全部被因疼痛被冷汗浸湿,天生清雅气质也让他不低腰半分、□□半句。面具之下只有紧蹙着的眉头,紧抿的唇。

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么是被人通缉的贼法或者身份高贵的权臣?再想到刚刚上山前的所见数十名黑衣人连夜搜山,或许并不是为了莽荒,而是为了追杀予安?

清黎捶捶酸痛不已的肩颈,暗自叫苦,无论是眼前的予安是哪一种,都因自己救了他而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命途交织,自己也会因此祸脱不了干系。

清黎耸耸肩,见其昏厥过去,想着不能不白救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她伸出修白五指俯身向前欲摘下他的面具,还未触及,予安却突然张开了唇,呛咳了几声。

指间正好不偏不倚触及到了那柔软儒湿的唇舌,被温热唇腔包裹其中,清黎羞赧地红了脸颊,立马抽回手,再无此念。

过了半个时辰,予安才被一阵烟火熏起,缓缓睁开眼眸,看见清黎用捡来的树枝大起烤架,大火炙烤着一小串生肉,熏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火光跳窜照耀予安清俊的眉眼,有种岁月静好的甜适,可身上狰狞的伤痕添了几分破碎,好似碧玉的美玉有了微不可见的裂痕,惹人心疼。

清黎见他醒了,将烤串递到他的眼前,饶有趣味地挑逗着他:“老鼠肉,肉质鲜美,不知予安喜不喜欢吃?”

眼前的男子华贵姿态,风度清雅,搞不好真是什么世大家的清贵公子。鼠肉烂臭,那些高高在上的者定会淬上一口,清黎想借此判断他就究竟是走投无路的通缉犯还是被人暗算的权臣贵族?

予安微微一愣。

清黎咬了一口,还特意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渍,连声叹道好吃。

谁能想到长相秀丽可人甚至还有些娇弱惹人怜惜的姑娘此刻大快朵颐地炫着令人作的蛇肉,还吃得不亦乐乎,像似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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