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2 / 3）

例，又不至于令人将他看作异类。

很有趣。

林叶记得刚入职的时候档案室即将退休的老前辈这样提点她：“我知道你和那些刚毕业就进来的生瓜蛋子不一样，你好歹在外头磨练过一小段日子，但是你岁数太小啦，我真的很难不把你当成孩子来看——我的二儿子也就比你大上那么一点点。”

老前辈抬抬眼镜：“有时候啊，不用把这些领头的说的话太放心上。你是来挣工钱的，不是去卖命的，他们那些人把咱们一个个使唤透了，鼓的是他们的腰包。干活，差不多就得了，放过自己，快乐才最重要。”

林叶深以为然。

许瑞既然能升为一级观察员，工龄肯定要比自己长。

林叶不敢说自己是“清醒的一份子”，只能遥遥打量着比自己看起来还要一片赤诚的同事。

观察所里有各种各样性格的人，他们的背景也不尽相同。

只是许瑞周身散发出的气场，着实特别了一些。

林叶正在出神，不料对方在一个抬眼间，目光与她的生生撞在一起。

许瑞很明显还没来得及愣怔，眼神就先一步转到了别处。

嗯？

林叶挑眉。

这眼神转换得……也太生硬了些。

显然，对方远不及自己这般厚颜无耻。就算被抓包了窥视，她也能坦然地把目光对上去。

竟然真的有参加工作许多年，依旧青涩腼腆的人吗？

“胡说八道！”

林叶前方的同事猛地一拍会议桌，把她吓得一哆嗦。

那人拍完了桌面，看会议室内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脊背舒坦地挺直，洋洋自得道：“我们这是哪里，整个公国最重要的观察所！我们有数百年的历史，树大根深，谁能轻易撼动？要我说，真的没必要把那群小跳蚤放在眼里，甚至他们是不是真的来自伊沙利亚都未可知，那里怎么会走出看得懂联邦文字的文明人？”

桌子对面的同事思忖着道：“或许是之前从所里逃出去的人……或者他们买通了联邦人，也不一定呢？”

“不可能——你们不知道伊沙利亚的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家祖辈做的都是航海贸易，海的那头是怎么个情况你们能有我清楚？伊沙利亚几百年前就错过了发展的最好时机，现在就是一群野蛮的羊崽子！还是把目光放在防范邻国的对策上更应该些。”

拍桌子的那位轻蔑地笑了两声，大手在空中挥了挥，好像是在学指点江山的将军。

“你也说了，这都过去了几百年，一个国家发展不起来，不代表他的人民都不愿意努力。这几百年过去了，就是培育个新的品种都足够用了。伊沙利亚放几个孩子到我们这，暗地里和我们的孩子混在一起，确保他们受到和我们一样的教育，这样长大的伊沙利亚人从外观上很难和联邦人进行区分。”

他身边不远处，另一位观察员也不认可他的说法。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在这危言耸听？我们公国也好，联邦也好，早就睥睨整个大陆！我们的公学也是数一数二的教育机构，伊沙利亚哪来的能力将他们的小野人送到我们的学校里来？毫不夸张，如果联邦里真的有伊沙利亚人，那也只能是从我们观察所送出去的劳动力！”

仁兄越说越激动，甚至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林叶默默挪动自己的座位，生怕被其慷慨陈词的肢体动作波及。

“哦抱歉。”林叶悄悄移动的过程中，身边同事刚好换了个姿势，两个人碰到了一起。

“没事儿。”这位同事看上去岁数不小，但工作牌上写的还是“二级观察员”的字样。

不是所有观察员在工龄到达三年后都可以从二级升到一级，一级观察员的人数一直都只有二级观察员的四成不到，这也是为了尽可能控制继续升级的人数，避免过多的机密泄露。

或许是能力问题，或许是个人选择，所内有很多工龄不短的观察员，直到退休都只在二级的位置上待着。

不过毕竟是多林公司旗下的观察所，就算是二级观察员，薪资也足够糊口。

“他们在吵啥？”争执声中，林叶悄悄地往身边同事跟前凑。

身边同事道：“组长只是提了一句要我们小心外头的留言，那家伙就叨叨开了。”说着，她的眼珠在眼眶里完整地翻了一圈，“多少年了都是这个德行，以前开会没这么频繁，也是他最兴奋。现在好了，一周开一次，可把他得着了。”

她们二人距离仁兄并不远，身边同事的声音还挺大，惊得林叶眼珠子滴溜溜转：“咱……咱不用躲着点人吗？”

“躲什么？他再牛也不是组长，也管不到我头上，我说他还用躲着他？”

林叶叹为观止。

“你也不用怕他，他也是二级，咱们组里没人喜欢他。”同事话音刚落，会议室就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暂停。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