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漫天的青丝撒下，打得寺前的桃花失了模样。云水抬眼看去，见天地一片朦朦，乌云密布而不见光亮。这情景活像当年水漫金山，不过还是不同的，他早已遣送弟子离开，偌大的金山寺独独留下他一人。

云水伸手，顷刻间手掌上沾满雨水。他想，事情果然有所变化，并非是他一人可以随意控制的。张青大概是发现他的计划了，所以换道而行。丁氏夫妇早已逃窜，现在的白虎寨，没了主心骨，也没有妖法相助，如今是不堪一击的。各地大大小小的起义，尚未发生，但是隐隐有苗头，少了个丁福寿，又多了什么张福寿，李福寿。他们朝思暮想成为皇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京师，即使不会成什么大气候，也给朝廷添堵。

最后的一战，是无可避免了，云水暗自叹气。这一趟，他改变了许多，也有许多事如过去那样发生，换汤不换药。难道，这一切终究是天意，而他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吗？他还是抱有期待的，但是南极仙翁的话和如今的形势，难免会叫他神伤。

正当他烦乱之际，小葫芦带来了几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一个？”小葫芦偷偷地盯着云水问道。云水不想和他贫，点了下他的脑袋， “别卖关子，快说。”

“哦。”小葫芦又是看了云水一眼。

“好消息嘛，就是陆大雄找到了许仙，然后许仙乔装打扮去京城面见皇帝，皇帝还记得他。不出意外的话，皇帝就会派兵收拾那群心怀鬼胎的人了。”小葫芦道。

“那坏消息呢？”云水的忧虑仍然不减。皇帝的身体不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恐怕难以撑过去，等不到发兵之时。太子性格懦弱，也容易受人摆布，如果许仙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兴许也能有所帮助。但是许仙离朝多年，只怕不容易。

“坏消息嘛，就是仕林少爷，不见了。”小葫芦低下头，不敢看他。

“什么，许仕林丢了！我不是让你跟着他的吗？”云水脸色大变。许仕林是计划中不可缺失的一环，少了他，那么这场戏难以开展下去，而许仙夫妇见不到儿子，也会方寸大乱。

小葫芦被说得不敢抬头，小声地说： “小妖也不清楚。原本小妖和仕林少爷是呆在一起的，也就是昨天，秦潇潇来找许仕林，我猜测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情人间的悄悄话要说，所以才没跟着他。”说完，小葫芦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已经做好了会被云水惩罚的准备。

云水原本确实是愤怒的，但是看见小葫芦害怕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小葫芦已经尽力了，而张青本来就是个聪明人，法术又高出小葫芦许多。小葫芦看丢了人，也是正常。他摸了摸小葫芦的脑袋，叹气道： “也罢，事情发展自有天意，我又能怪你什么。你口中的秦潇潇，只怕不是本人，而是你青姐。”

“什么！那青姐岂不是会杀了许仕林？”

“不，她不会这么做。”云水喃喃自语。 “她会看在白素贞的分上放许仕林一条生路，只不过许仕林是免不了吃些苦头了。”他道： “许仕林身上的佛珠可以为他抵挡部分冲击，也势必会激怒张青。”

“对了，您为什么要帮白姐出塔？她现在可不是青姐的对手啊。”小葫芦问道。

闻此，云水胸有成竹地笑笑， “不，她的作用可不小。”他看着小葫芦，道： “你还记得当年张青被我打伤后，元气大伤，但是不过二十年，就法力大增的事吗？”

小葫芦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恨。她恨我，这为她提供了力量。当她的恨意退减，神智恢复时，她的法力就会消退。白素贞是她信赖亲近的姐姐，她不会伤害白素贞，也会因为白素贞的劝告而动摇。”云水道。

小葫芦不这么认为。 “那可未必，其实青姐可讨厌白姐了呢，我能看出来。”

云水淡笑， “你还是个孩子啊。你青姐非但不讨厌白素贞，反而是很在意她的。只不过青儿从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哦。”小葫芦似懂非懂。

“无论如何，事情总会有个结束。无论是好是坏，都只能倾力而为。”云水见外头的雨停了，出去透透气。于新鲜的空气中，脑子也是清醒许多。张青知道许仕林背叛了她，所以抓走了许仕林，那么小葫芦呢?她为什么会放小葫芦来见他？

“不好！”云水道。

*

等到云水回过神来时，小葫芦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只是一道倩影，那是张青的分身。

“放了小葫芦！”云水喝道。

闻此，张青仰天而笑， “哈哈哈哈，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到是厉害，不动声色地在我身边安插奸细，偷偷地瓦解我的力量，我倒是小瞧你了。士别三日，到真是要刮目相看啊。”她抚摸着右边的长发，妩媚多情的眼神，无端透露些执拗与疯狂。

“你好，你很好！我是技不如人了，可是宝哥，我未必会输。我不会收手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